她手劲儿大,什么重活累活搬东西都能干,擀长寿面也交给她。
陈灿也累的开心,在后厨做点事总好过去前庭陪客舒心。
寿宴很顺利的结束,吃完饭,长辈们在正厅闲聊。
“你们姐妹两个无聊就去前厅看会电视,或者灿灿,你陪槿柔去园子里逛逛也行。”
纪年招呼着她们。
杨槿柔闻言对她笑,“走吧灿灿妹妹。”
陈灿嗯了一声,拉开凳子,站起来。
周放坐在她旁边玩手机,头都没抬一个。
她想起昨夜那个梦。
夜色如水,大雾氤氲。
于是她迟疑的伸手,轻轻的扯了扯周放的衣袖。
没动静,
等了两秒。
周放挑眉。
起身抬腿往前厅走。
陈灿暗自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杨槿柔和陈灿走在后面,
进了前厅,电视没关,综艺传来夸张的笑声。
看见周放在那坐下打游戏,杨槿柔转身对陈灿说:“灿灿,要不你带我去园子里—”
她话还没说完,陈灿跑到周放身侧坐下,扯过一个抱枕,闭上眼睛,堂而皇之的装睡。
杨槿柔一看,脸上挂不住,气一下就上来了,刚要发作。
就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周放空出一只打游戏的手,扯过一侧的毯子,煞有其事的往陈灿身上一罩。
一边插耳机一边对她说:“你看电视声音小点。”
“……”
杨槿柔:?
-
周放这毯子是随手一罩,一下罩住她大半张脸。她埋在里头憋着发笑,整个毯子都在明目张胆的细细发颤。
头顶传来周放的嗓音。
“别憋了,人走了。”
陈灿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怯生生往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把毯子往下扯点。
她脸因为憋笑染上粉红,笑时眼下会轻陷下去一点,显得灵动俏皮。
手还紧张的攥着毯子。
像只受惊了的小松鼠。
“她去哪里了?”
周放回她:“这我哪能知道。”
她也不敢回橙园,生怕在路上被杨槿柔逮到,她跑又跑不快,又要听她阴阳怪气的说些什么。
有句话说得就很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还是在周放身边待着吧。
她调整了下姿势,在腰后垫了几个抱枕,把毯子整整齐齐的盖好,闭眼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哥哥,你走了要喊我。”
周放早带回了耳机,没有搭理她。
-
等到晚些,要是有长辈经过前庭。
就会看到,
黄昏的余霞被支摘窗的雕花晕出暖暖的光,周放和陈灿坐在沙发上,光一点一点的勾勒出他俩的轮廓。
电视开着,声音很小,是一个家庭伦理剧。
周放没骨头一样坐着,手机扔到一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
陈灿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绣有苏绣的薄毯妥贴的盖在她身上,起初是靠,后面她呢喃着挪动,几乎扭过一半身子依偎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离拥抱就差环上他的腰。
周放低头,
她白净的小脸因为熟睡染上潮红,衬的鼻尖那颗细小的朱砂痣更红。
鸦羽似的睫毛随呼吸轻轻颤动,乌发散落他一身,一点一点缠绕。
就在周放犹豫要不要叫醒她时。
陈灿摆在她腿上的手往他腰间摸,他一瞬间僵住,本来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随着喉结艰难的滚动。
还没等他从当机中反应过来,
她身子又挪,原本靠在他肩上的脸,顺着他的脖颈往上仰,软乎乎糯唧唧的带着奶香的唇就蹭到他喉结一侧。
他手不受控的去扶她的腰。
手在她细的过分的腰上停了一秒。
把她推回正常的姿势,随即清了清喉咙,哑声喊:“陈灿,起来。”
她迷迷糊糊被周放喊醒,大概是昨天晚上睡的不好,她这会睡的很沉,好像还做了个很温暖的梦。
梦到小时候,妈妈坐在绷架旁一针一线给她绣旗袍,她赖在妈妈膝头撒娇,妈妈一边绣一边唱吴侬软语轻清婉转的歌哄她。
等陈灿稍有些意识,发现她竟然枕着周放的肩。
枕着,
周放的,
肩!!!
她立马弹起来,周放偏头看她,神色不自然的淡,有些呆愕的揉肩。
陈灿艰难的想,
怎会如此。
这、这不可能,
明明离的挺远的。
睡之前他俩中间还能坐两个人来着。
这,应该还枕了挺久。
她想了又想,慢腾腾的的挪过去,刚伸手周放就警惕的往后仰,声音有些乱:“你你干吗?”
我还能干吗,
我亡羊补牢,知恩图报啊我。
你这个样子搞的我好像个强抢民女的恶霸啊。
陈灿解释:“我帮你锤吧,”像是为了让他安心,她还补充:“我手劲大。”
周放没理她起身往外走,陈灿准备跟上。
他回头警告:“离我远点。”
陈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