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公公气极反笑,越想越觉怒火中烧,不禁道:“你可知方才若不是咱家见势不对截了你的话,还不一定日后会生出什么乱子来。”
“生……生……生乱子来?”
小叶子公公心下担忧的是自家公主因此心烦意乱伤了心脉,阿平却生生听出了这位栖梧宫的君怡公主对他家大人的敌意来了。
慌忙跪下扯着小叶子的衣摆道:“公公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可一定要让公主殿下放过我家大人啊,草民来世做牛做马,一定忘不了您的大恩。”
去他奶奶的做牛做马,小叶子公公呼的一下扯回自己的衣摆,怒不可遏得差点要跳脚了。
他家公主到底哪里不好?到底哪里不好?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为心怡之人送份大礼被退回了不说,现如今还被人跪着求放过了。
他自打来到这栖梧宫起,还真没受过这份气。
小叶子公公越想越觉满腔怒火无处宣泄,不过碍于自家公主的颜面,他也是强压着满腔怒火,好好生生把阿平请出了栖梧宫去。
“走吧走吧。”
小叶子公公没好气地对着阿平挥袖, “夜禁将至,晚了回不去东宫了。”
说罢,便要让人关了栖梧宫的宫门。
“公公,公公。”
阿平眼含祈求,眼疾手快趴着门缝看他,小叶子公公背对着他深吸一口气,良久也是渐渐平复了心绪让人打开了门来。
“唉。”
小叶子公公连连叹气走过去拍了拍阿平的肩,不禁为自家公主的一片痴情错付失落不已。
良久才道:“放心吧,我家公主素来生性高傲,绝非那痴缠烂打之人,今后必不会再去打扰祁大人的。”
此话说完,阿平一阵怔愣,小叶子公公再度拍了拍他的肩叹一口气,也不等他反应过来了,自顾自走进宫内令人把宫门关了上。
他一路叹气信步行至寝殿门口,此刻殿内灯火葳蕤,洗沐完毕的人儿却仍旧一袭艳红纱衣执了棋子倚在棋局边,一黑一白自己同自己较着劲。
起手落子间生生死死,她一步步堵死自己的退路,又一点一点杀出一条血路来。
小叶子公公瞧着眼疼,几度欲言又止欲作迈步进入,但最终也只是再度深深叹气,而后令人拿来安神助睡的薰香焚了上。
回卧房的路上,小叶子公公一路思前想后,正在心中盘算着明日是否该好言相劝自家公主放弃了那新科状元祁大人呢。
不想得到小叶子公公保证后,阿平暗自高兴之余,到底是突然觉察到了今日所发生之事的不对劲之处。
他记得那位栖梧宫的叶总管跟他说,他送来的那些大礼皆是他家公主废了心力收集来的,送这大礼便是代表着他家大人在公主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而后他得了自家大人的命令前去栖梧宫退礼,再提到别的姑娘也给自家大人送礼之时,那栖梧宫的君怡公主……像是失落了?
莫不是,这栖梧宫的君怡公主向他们家大人送礼,实则不是要笼络人心,而是相中他们家大人了?
真相来得如此猝不及防,阿平已经被震得找不到北了。
比起拒了一国公主的笼络人心,这拒了天胄贵女爱慕之心的罪过是不是更大些?
阿平不觉心中又一阵惶恐袭来,也不敢耽搁了,慌忙回宫拿了太子御赐的令牌出宫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