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要另寻他路了？”

知道前方是杨眉，张序并未有半点波澜。

恨吗？

怨吗？

早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生死，他早已经没有了这幼稚的念头。

前路已绝，另外再寻一条便是。

张序只是犹豫了刹那，便转变参悟方向。

维度枝条内开辟的多元宇宙，转瞬间便重新归于虚无，就像是从未出现过。

虚无即什么都没有，没有道，没有物质，没有一切概念，本身都是不存在的。

虚无诞生混沌，混沌开辟天地，天地诞生宇宙万物。

这便是一切的起源。

张序触及到道的源头，也触及到了多元宇宙的真相，这也是他在能维度枝条中开辟多元宇宙的原因。

而开天杨柳树扎根无尽多元宇宙，摄取它们的本源，不过是加快衍生多元宇宙的进度。

即便没有，张序也能够做到，只是需要做许多重复且浪费时间的“工作”。

无尽多元宇宙空间大道，“我即世界，世界即我，身载天地，以身化道”这条路断绝后。

张序之前参悟的一切并没有完全白费，他转头便走与之相反的另一条道。

无数垂落多元宇宙的维度枝条，从一维开始再降，无限接近于零维。

开天杨柳树也在收缩，根须不在、树干不在、柳叶不在、柳条不在。

这一次。

张序没有感觉到阻拦，果然如他所料，大道无量，只有未曾参悟的，那里能够全数占据。

因为，时时刻刻诞生新的大道，大道又在时刻抵磨、碰撞，一旦某条大道无法抵御，两道相融为一体。

张序所选之路，便是无限降维到零维。

零维，形容是一个点。

实际零维是不存在的无。

因为一个点，它也有宽度、也有长度、也有厚度。

当张序无限压缩时，他感知的一切随之改变了。

多元宇宙、晶壁、一切万事万物，皆由道构成。

张序的开天杨柳树身躯，在无限降维过程中，也越发接近、接近于无，契合于大道。

然而。

再无限接近，它本身是无数种道构成。

而非独立的概念，只能接近无。

这便是张序所想要的，他不是要作死变成无，而是为了契合于大道，从所有大道中寻找没有被占据的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这一刻，张序终于明白至高大罗是什么，证道的真正含义了。

虽然，万事万物是“道”构成，可你不能印证构成自身的道，又怎么能够真正在道的层面，掌控自身呢？

张序开始一点点的抽丝剥茧，参悟组成自己身躯、元神、乃至真灵的道。

时间，对于修炼的他而言，最是不值钱。

洪荒不记年。

转眼间，他将构成自身的道全部理解透彻。

他的“功法”“神通”，已经彻底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是从道的层面，将所参悟的“功法”“神通”融入到身躯、元神。

而不是之前那般，就像是往身加载“软件”“外挂”一样。

看似是一体，实际却没有从根本融入。

没有做到，“功法”、“神通”即自己。

张序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强了，他也无心去查看洪荒，他一心证道。

证道，是印证构成自身的道。

而如何印证，便是给自己找一条还能继续成长的路。

道无止尽，有止尽的是人。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

在芸芸众生，至高大罗以下修士都无法察觉到的层次。

一方意志穿透了无数重晶壁，融入无尽多元宇宙，彰显自己的存在。

“此刻起，维度即我！”

而张序彰显自身的方式，便是彻底占据了无尽多元宇宙的一席大道。

至高大罗，立于道之源头，以意化道，吾即是道，道即是我。

这一刻。

构成不可计数的多元宇宙中的维度大道，彻底变成了张序的一部分，他即是道。

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