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君为何还要来这里?” 温久站起身,身后本放的很好的神剑突然有了异动,他却没有去理会:“卧松云,你以为本君不在这里,这天下,会像今天这样太平吗?”他挥手一道清风拂过,挂过神剑,像是在安抚。 他走出了藏剑阁,卧松云也只能跟在他身后,其实温久平常也没什么事,他只要分出神识,自己就能去做别的事情,虽然已经是正午时分,但是温久是不用吃饭的,自然也不着急回去。 温久坐在御花园的湖边,手里不知道在哪里摸出来了一个馒头,卧松云以为他要给自己吃,问道:“神君,宫里的伙食就这样?” “嗯?”温久挑眉,“本君准备喂鱼,怎么了吗?” 卧松云嘴角一抽,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本来温久喂鱼喂的好好的,也是不知道在哪里冒出来了一股仙气,温久手中动作一顿,抬起头望去,站在湖对面的是一个周身仙气纯净的女子。 “未央?”温久站起身,把手里的馒头递给卧松云,“你先喂着。”说完朝未央走过去。 未央看到他拜了一个礼:“未央拜见神君。” “你不在仙山怎么下界来了?”算算日子自己也与这位老朋友有几十年没见了,温久嘴上问着,心里却很明白,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按照未央的性子她是不会亲自跑这么一趟的。 果不其然,未央也没有多说客套的话,回道:“帝君让我提醒神君,神君当以苍生为重。” 温久浅浅一笑,嘴角扬着弧度,眼眸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他声音不深不浅:“嗯~未央我觉得这话不该你带给我。” 未央也是一笑,她指向宫门的方向:“神君在这皇宫四周立的结界,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被神君扔回去多少帝君派来的人啊,要不是我与神君的交情不错,神君怕是连我都不见了吧。” “仙君说笑了,我还不想得罪这天下第一的女仙人。”温久摆手。未央深吸了一口气,道:“还有一事。” “嗯?” “卧松云在人间有一份婚约。” 温久面上刚刚展开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看着未央,过了好一瞬才回过神:“什么人?” 未央将放在衣袖里的一份卷宗交到温久手里:“一介书生,原来救过卧松云的命,两人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互相心生爱慕,就在今年签了婚约,说是等那男子考取功名就来娶她。” “俗套。”温久声音冷下来,道了这两个字把卷宗收起了,“仙君仙山没有事务要忙吧?” “是要。”未央拜了一个礼就行了法诀离开了皇宫。温久朝还在远处喂鱼的卧松云,眯起了眼睛,她来宫了也有些天了,自己居然没有查她的一些事情,他缓步走到她身边,道:“你入宫的时候,为何不告诉本君你有婚约。” 卧松云听到温久的声音抬起来来看他,想了一瞬,有些迷茫地问:“怎么了嘛?” “若本君不放你出宫,这婚你是结还不结?”他沉着眼眸,卧松云觉得这个人生气了,但是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只好接着说:“我觉得神君会放的,毕竟我不是宫女......吧......” 温久默了一瞬,点了点头:“自然,你出嫁,本君送你一个六界独一无二的礼物。” “谢神君。” “哦对了。”他道,“你的未婚夫叫什么名字?” “许青文。” “多大了?” “二十有一了。” “家住何方?哪里人?” “就是京城人士。”卧松云回着回着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神君......怎么了?” 温久脚步一顿,笑了一声:“没事,既然你是本君的弟子,本君就给他一个恩典,本君一会要见他。” 卧松云愣在了原地,回神的时候,温久已经走出去很远。 温久走在路上,脑子里全是广告未央和自己说的话,瞬间感觉自己是一个打扰别人生活的人,他曾经等了她千年,等她一次转世,如今又等几十年,等到她的残魂得意转生,却是得到这样的结果?已有婚约......卧松云啊卧松云,你怎么就这样签了婚约? “陛下!” 就在温久准备进书房的时候,身后急急忙忙跑进来一个太监,温久闻声回头:“怎么了?” “陛下,刑部尚书......” “嗯?” “尚书大人被杀了。” 温久皱眉:“什么?”他想了想,“这批科考的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许青文的人?” “奴才不知道啊。” “去查一下,如果有带过来,如果没有,去找。”说完,他便转身走进了寝宫,温久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想法。卧松云过了一会才从御花园回来,她开开心心地走到温久身边,一直在抿嘴偷笑。 温久本来好好的看着奏本,听到耳边有人在憋笑,额角青筋微跳,他揉了揉眉心忍下了想骂人的冲动。过了一个多时辰,刚刚那个太监在殿外说道:“陛下,人已带到。” “带进来。”温久没有抬头,应了一声。过了片刻,殿门前走进来一个身着布衣长衫的年轻男子,头戴方巾,一副书生样,在许青文拜完礼,道完:“草民叩见陛下。” 温久放下手里的奏章,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许青文,问道:“这次参加科考了?” “回陛下,参加了。”许青文青道。温久点了点头:“想做官吗?”他撑着头,“抬头。” 许青文抬起头,看着温久的眼眸里带着些许的惶恐,待他的余光瞟到站在一边的卧松云,更是不知所措,他愣了好久,才回答:“草民自然是想。” 温久起身,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他,手中拿出一份刚刚递来的奏章,放到他面前:“朕给你一个机会,三天内查出这个凶手,朕给你一个官做。” 许青文有些迟疑地接过温久手里的奏章,看了站在旁边低头笑地很开心的,才点头应下:“草民谢过陛下。” “好了,你现在可以刑部报道了,拿了特令就去查案,每天这个时辰来汇报一次,三天之后若没有结果,或特殊进展,后果自负。”温久转身走进内阁,朝卧松云使了一个眼色,卧松云也只好不舍地跟着温久走了。 “神君,我以为你喜欢别人叫你神君呢。”卧松云现在开心的很,说话也没了规矩。温久侧头看她:“在仙山弟子面前,本君是神君,在普通百姓面前,本君就是陛下,没有什么喜不喜欢。” 卧松云抿了抿嘴,又问:“神君,为什么只给三天时间?” “你是怀疑你未婚夫的能力吗?”温久和往常一样坐到软塌上,煮一壶茶,点一炉香。 “这倒也不是,青文他还是很聪明的。”她现在表情就差在脸上直接写下“花痴”二字了。温久示意她坐下:“那看来,本君给他的时间长了。” “没有没有。” 温久放下茶叶,挑眉道:“想做本君的臣子,就要在本君的要求下行事,若他以后考取功名,没有达到本君的要求,本君也会辞他官职。” “本君方才说的很清楚了,是看在你是本君的弟子的份上,本君给的恩典,他能不能抓住就看他了,至于完不成,如果以后他就算考了状元,本君也不会用他。” 卧松云一口茶差点没把自己烫死,她不解地看温久:“为什么?” 温久浅浅一笑没有说话,吹了吹杯中的茶,心道:我的情敌,不给点下马威说的过去?还问为什么? 至于之后的事情温久差不多都想好了,他在把六界玩弄于鼓掌间的时候,这个许文青还不知道是个什么莫名的生物呢,谁杀了刑部尚书,他心知肚明,答案就在心里,可是就是要让他查。 若查不出,自然是简单,直接罚就是,若查出来了,官职给了也无妨,毕竟到时候得罪了谁,温久觉得自己是管不了的,以后在朝堂上处境如何,温久也管不了。 不过温久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让这个男人娶卧松云,这个婚约,迟早会被自己撕烂。 他手中的茶杯有些烫手,但是温久却是握的更紧了,这感觉就是......头顶青青草原...... 温久喝完茶在院子里走了走,但是让温久想打人的是,他走的好好的,又是一道雷,劈了下来......温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天劫快来了。 积攒了千年的天劫,温久还是有些害怕的,这时不时的劈一道雷下来倒是没什么,怕的就是天雷劈下,那可是毁天灭地的,天劫是毫无征兆,说来就来的,温久决定先在寝宫附近立个结界。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历劫的时候,那道天雷,把一座山头径直劈开,大火在世上烧了整整三天,导致现在那个地方还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