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除了这件事无法理解以为,还有两件事他无法理解。 一:老皇帝因为游历山河 ,所以从登基到驾崩也就应该老婆,这个老婆还没生一个儿子出来,然后......温久就被强行登基......做了人间的皇帝。 虽然原来自己干的活也和皇帝的差不多了。 二:就是按照他来人间真正的任务来说,他要每隔五十年进行祭祀,清天地浊气。 就在他祭祀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倒也不是哪个魔界的人来捣乱或者是哪里冒出来一只妖兽,而是温久在祭祀进行道一半的时候,被雷劈了...... 不过温久觉得问题不大,区区天雷,对神明之躯还是不足为据的,但是有人居然以为那道雷把温久劈疯了。具体是为什么呢,还要从祭祀初说起。 “启禀神君,大臣,百姓已到了祭祀台。”现在温久身边的不是宫里的太监而是仙山派来的弟子,他行礼对着温久说道。 温久已经穿好了皇帝祭祀要穿的衮冕,其实温久觉得挺麻烦的,自己先要行天子祭祀礼,又要施法清天地浊气,还好自己换衣服简单,不然按照自己以前的脾气,扔了东西就跑了。 行天子礼的时候,温久还是和凡人不一样的,毕竟他是天上的神,天上的仙人还要拜他呢,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跪下行礼,只是按照章程把其他的做了一遍,本来一切都非常顺利。 直到温久施法换去了衮冕,着一身白袍,手持灵剑,念出法诀的时候,天上突然乌云密布,劈了一道雷下来。 站在祭祀台下的一众人全部目瞪口呆地看着温久,温久有护体仙气,自然是没什么事,只是在其他人眼里,他就是被劈了,温久沉下了眼眉,额角青筋微跳,他揉了揉眉心,接着行法诀催动阵法。 灵阵在温久行完法诀后打开,天空中一道白光闪过,驱散九州各地乌云,一道清光凝成的法阵自天而降,清明之气顿时荡出,席卷整个人间,空气中浮现星星点点的灵气。 自温久周身散出神明独有的气息,让人心思诚然的气息蔓延开,是温久作为神明给世人的馈赠与恩赐。 他本来以为今天就没什么事了,谁知道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个人的气息,他脚步一顿,朝祭祀台下望去,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他看不清脸,温久道:“都起来,抬头。”他的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都能听清。 下面的一众人听到温久的话,都站起身,微微抬头,虽然说是他下的命令,但按规矩,平民还是不能直视天子,更何况,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九州六界可以算是仅存的唯一的一个神明。 温久站在高台上委实是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样,便是又不合规矩的走到台下,他环顾着四周站着的人,往前走了两步,在一名身着粗麻布衣的女子面前停住了脚跟。 “抬头。”他道。面前人闻声,倒也没有害怕,大大方方地抬起头,看着温久,紧盯着他那副俊秀到天下无二的脸。 温久看着她竟然是怔愣了一瞬,是他记忆中她的模样,就在站在女子旁边应该是她的父亲,准备下跪行礼的时候,温久清冷地声音再次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姓顾名寒霜。”她没有管旁边对她使眼色,示意她失礼了的父亲,还是抬头望着他。 温久点头,嘴角挂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笑意,他抬手将食指点在她的眉心,指尖金光闪过,在她眉心留下一快极小的印记,过了半瞬,印记消失,温久转身往人群外走,边走边说:“从今日起,你为本君贴身弟子,赐名,卧松云。” 温久在她眉心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神印,就表明在六界中她的靠山是神君温久,宫里的人也明白,她被温久摁了神印,那可和那些宫女不一样,宫里还有谁敢欺负她? 不过就算是这样,宫里的流言蜚语也不少,什么卧松云是神君的前世情人啊,她这次回来要报复神君啊,他们的皇帝陛下马上要立皇后啦。 诸如此类。 这些温久回了宫听到的也不少,不过没有说些什么,也没有罚任何人,毕竟他们说的也八九不离十,卧松云的确是自己的情人,不过不是自己的前世,算算自己和她的恩怨以有千万年了,只是自己没死,她倒是轮回了两生,所以应该是温久是她的前世情人。 皇后温久就没想过立,这人间的皇位自己终究是要还回去的。 至于她寻不寻仇,温久也说不准。 不过让温久最无语,最想把那些背地里嚼舌根的人拉出去掐死的还是今天温久在溜达到某处宫墙下的时候,听到了几个宫女嚼的舌根。 比如......神君是不是被雷劈傻了?带一个民女回来,不是都说神明无情吗?会不会是这一劈把咋们神君的石头心劈碎了?神君春心荡漾了?那个什么卧松云,的确是长的不错,但是胆子也太大了,你们今天看到没有,她就那样盯着神君瞅。 以及......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今天神君笑了,你们看到没有?在我入宫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见神君笑过,估计是真被劈傻了,连他自己平常最为重视的规矩都忘记了。 温久在墙那头听的嘴角一抽,他今天的确是乱了规矩,但是也不用这样...... 站在他身后的太监问道:“陛下,可要奴才罚了那些宫女?” 温久揉了揉额角:“不用了,卧松云呢?”他让卧松云到自己身边来当贴身弟子,已经过去了半天之久,还没见到人影子。 “回陛下,她刚回家收拾完东西,在见嬷嬷。” 温久听到耳边传来那几个宫女下跪行礼的声音,应该是看见了自己,他没有看过去,抬脚径直走开:“她是本君的弟子,不需要让嬷嬷调遣,让她过来见本君。” 太监听到愣了一瞬,随即便道:“奴才这就去交代。” “对了。”温久叫住了他,“本君以前没笑过吗?” “神君乃六界至尊,理应有神君的威严,奴才一介凡人,不敢胡言。” 温久叹了口气,摆摆手:“下去吧,都下去,本君一个人走走,一会卧松云来,让她一个人来找我就好。” “是。” 温久走在皇宫幽深地墙边,京城今天在祭完祀过后下了雨,天空有些昏暗,温久一袭白衫走在青砖红瓦下,修长的背影,倒是显得有些凄凉。 他走的不快,走的地方挑的是离宫门近的,他一个人琢磨着自己今天为什么会被雷劈,这倒是成了自己的一个梗。 “民女参加陛下。”卧松云在温久身后,跪下行了礼。温久脚步一顿,他回过头,卧松云换了一身衣服却是宫女的衣服,他微微皱了一些眉,道:“你现在算是仙山弟子,不必称我为陛下。”他神识微动,卧松云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将自己扶起。 卧松云这下倒是显得有些战战兢兢,她不敢抬头看温久,只是低头道:“那......我该叫......” “叫神君吧。”温久看着她的样子又不经意地抿嘴笑了一声,她原来看到自己可不是这个样子,温久觉得自己等了这么久,才等到她的转世,不去调戏一下,有些对不起自己,“你白日里看见本君可不是这个样子。” 卧松云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么样,咽了一口口水,支支吾吾地说道:“白......白日里是神君让我抬头的。” 温久嘴角微微上扬,是一个好看的弧度:“白日里盯本君看了这么久,在想什么?” “在想神君和传闻中的一样,样貌举世无双。”卧松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抬起了头,温久看到她的眼眸里居然有些放光。 许是她自己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太妥当,立马重新低下了头,温久轻笑:“本君这么吓人吗?” “没有......” 温久弯下身子,挑眉,感觉自己现在比她高了好多,他问道:“你芳龄几许?” 卧松云抿了抿嘴:“十有七了。” “......”难怪......温久深吸一口气,往前接着走,卧松云就这样跟着,他又问:“你这身衣服是谁给你的?” 卧松云低头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想了想,才道:“是嬷嬷给的。” “这衣服你先穿着,明天本君让人替你量下尺码,去仙山做两套衣服。”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枚玉佩,温久脚步没有停,只是稍微慢了些,他侧身将玉佩送到卧松云面前,“这东西你以后贴身戴好,别拿下来。” 卧松云停住了脚步,怔愣地看着温久手里的玉佩,温久眉梢微动,也只好停下来看她,昏暗的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聚集了乌云,空中一声响雷很不应景的打了出来。 卧松云打了一个寒颤,温久站正了身子,将玉佩上的绳子松了松,替她戴上,温久叹了口气,目光温柔到如三月春水,他张了张嘴,卧松云抬着头看他,温久终只是摇了摇头,望了望黑压压地天,道:“这雷打地甚响。” “嗯。”卧松云握着挂着胸前的玉佩,脸颊微红。温久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打雷?” 卧松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温久指尖凝出法诀,挥手打向头顶,霎时间,强大的法力在空中荡开,过了一瞬,黑云尽数退去,晴空万里。 “那就让它不打了。”温久眯眼笑着看卧松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