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人送来拜帖。”
“拿来我看看。”
陆攸宁接过丫鬟手中的帖子,拆开来。
草草地看了一眼,这拜帖便被陆攸宁随手扔到了地上。
“今日不见客,谁来都不见。”
“是。”
昨夜饮酒有些多,这一整日陆攸宁都有些不适。
躺到日落西山,浑身都有些懒了,她这才起身,随便拉了件外袍,披在身上便出了屋子。
可没想到,本是出来走走,却撞上了意外的一幕。
陆攸宁也来了兴致,在一旁坐下。
不远处,府中的一个小丫鬟,红着脸,想将手中的荷包送给对面的沈迟。
可沈迟只是扫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一片真心,可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陆攸宁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可怜!沈迟这样的木头,怎么会懂得姑娘家的心思......”
“公主可看得高兴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陆攸宁受到惊吓,手中的杯子也就此滑落,眼看滚烫的茶水就要洒在陆攸宁身上。
陆攸宁下意识地闭了眼。
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她缓缓睁开眼睛。
那茶杯被沈迟稳稳接住。
茶水都尽数洒出到了他的手上。
手背已经通红一片。
沈迟将杯子放回桌上,问:“殿下还好吗?”
陆攸宁看了一眼沈迟的手,只是点头:“没事。”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
“贴身保护公主是我的职责。”
听到沈迟说起‘贴身’二字,陆攸宁却是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她脑中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了昨夜那一幕。
差一点,她就在沈迟面前宽衣解带。
但今日见沈迟,他像是无事发生一般。
果然,他是完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上的。
“公主呢?又为何在此?”
那份拜帖,他也看过了。
户部尚书的公子。
陆攸宁此时竟还没发现,沈迟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悄悄地发生了某些变化。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问话,完全不像是以往的他。
可陆攸宁宿醉还未完全缓解,没察觉出有何不对,仰起头,唇边挂着笑,答道:“我若是不在,怎么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沈迟沉默。
陆攸宁的玩笑似的语气,听起来全然不在意这事。
“我说,你是不喜欢女人吗?”
沈迟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后又答道:“公主何出此言?”
“自然是从平日观察所得出的论断。”
“从何得出?”
陆攸宁想起曾经的那一幕。
她几乎是□□着在沈迟面前,可他却是毫无反应。
眼睛也未乱动一分。
陆攸宁甚至因此怀疑过自己,难道她竟如此没有吸引力。
可再后来,她似乎是明白了。
陆攸宁自然不会再提起此事。
“方才那一幕不就是?她也是一片真心,你却连眼神都未给一点,掉头离开,这样可是很伤人心啊。”
沈迟反问道:“公主呢?也会伤心吗?”
陆攸宁支着下巴,望向沈迟,眸中好似有星光,顾盼生辉,语调有些轻佻:“我自然是不会的。”
她不会也不必做这种事。
陆攸宁脸上笑意未消:“你难道不知道我在京中的名声?”
怎么说来着?
说她是水性杨花、放荡不堪......
这些流言,陆攸宁早有耳闻,可她不在乎。
更可笑的是,明明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喧嚣至此,但那些男人依旧争先恐后地追在她身后......
沈迟忽然冷了嗓音:“公主真是心善!”
“如此体恤身边人,方才那丫头听见了,恐怕要感恩戴德了。”
听到此处,陆攸宁终于反应过来。
这些话,竟然是从沈迟口中说出来的。
“你这是......怎么了?”
他明明是沉默寡言,一向话极少的,可今日,太明显了。
可这话听上去有种奇怪的味道。
沈迟盯着陆攸宁许久,却并未回答。
但陆攸宁竟被他盯得有些脸热。
她不懂,沈迟这是为何。
“你下去吧。”
陆攸宁起身要往房中走。
兴许是坐得太久,一起身,她忽然有些晕眩。
脚下不稳,眼看着要向旁边倒去。
这时,沈迟伸手扶住了她。
感觉到腰间灼热的温度,陆攸宁立刻将他推开了,往边上退了一步。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