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攸宁摆了摆手:“我自己可以。”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仅是沈迟,怎么连她都有些不对劲了。
明明过去沈迟都抱过她了,怎么今日光是被扶着腰,她就这般大惊小怪。
一定是酒还没醒。
她没注意到身后,沈迟依旧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攸宁回到房中却是怎么都静不下来。
要说沈迟哪里变了,他像从前那般,形影不离地保护她。
可陆攸宁总觉得有些异样。
他的眼神,他的举止,似乎都在散发出某种她并不理解的信号。
甚至,陆攸宁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她想起了三年前沈迟初来她府上的那一日。
他明明那么冷淡,几乎是一言不发,连眼神都是冷到了骨子里。
不像其他人一样努力地想在她面前表现,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可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她,她偏偏就在那么多人中选中了他。
比起其他人的主动,他的沉默似乎显得尤为可靠。
在府上休息了几日,陆攸宁又有些耐不住寂寞了。
这日,她恰好接到了简帖。
还是那位尚书府的公子。
陆攸宁笑了笑,朝旁边的丫鬟吩咐道:“去回那边的人,我应下了。”
“是。”
这位尚书府的公子这般殷勤,一而再再而三地邀约,她正闲来无事,去看看倒也无妨。
一旁为她梳妆的丫头却有些犹豫地开口了:“公主,真的要去吗?”
陆攸宁盯着镜中的自己,仔细地检查面上的妆,随口问道:“怎么?”
平日里这些丫头怎么敢过问她的事。
近日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都被沈迟带坏了。
陆攸宁是聪明的人,看丫头脸上的表情,便懂了。
“说罢。”
有了陆攸宁的这句话,丫鬟也才敢继续。
这话说出来,若是被尚书府的人听见了,那她恐怕是死定了。
何况,她一个丫鬟本不该妄议主人之事……
可尚书大人的这位独子名声实在是过于差了。
“他的名声不怎么……好。”
陆攸宁听后笑道:“我的名声也不怎么好,如此说来我们倒是很相配。”
丫头惊恐,赶紧跪下:“公主,奴婢不是……”
陆攸宁看了看唇色,微微皱了眉:“我又不罚你,你这是做什么?”
她不过是自嘲几句罢了。
“起来,继续说罢。”
丫头这才起来。
“你刚刚说到哪里了?他名声不好,怎么个不好法?”
丫头迟疑了。
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
“知道什么就说。”
“是。”
“我平日出门的时候,曾听过不少他的事。说是他看上的女子是一定要得手的,若是不从,他便是强取豪夺,使尽各种手段,也要得到。而且,他在床上,似乎是有特殊的癖好。”
陆攸宁听在耳中,对这人确实没了什么好印象。
她平日与各种男人周旋,可从来也不用权势逼迫他人。
若不是自愿的,强迫他人又有什么意思。
“哦,可是有姑娘被他威逼了?”
“确实是有的。听说那位姑娘第二日醒来后,身上都没有好的地方了,脸上全是伤,当即就一头撞了墙。”
“后来呢?”
“倒是没死,可整日待在家中,神志不清了。”
陆攸宁忽然问: “应该不止这一个吧。”
丫鬟先是愣住,而后反应过来:“嗯,听说受害的姑娘不在少数。”
“所以,我担心……”
陆攸宁自然明白她担心什么。
可是,这么说来,她更要去会会这位了。
“公主,不然还是拒……”
陆攸宁轻轻一笑:“我还会怕他吗?”
公主殿下自然是不怕的,可这个程榆接着的几日不断地发来帖子,似乎是势在必得,他那个人若是疯起来,怕是不会在乎公主的身份。
陆攸宁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道:“这个妆太素了。”
既然程榆这么急迫,她自然要给他一个惊喜。
沈迟在门外守着,在看到陆攸宁出现时,也有了片刻的失神。
“公主今日为何这般盛装打扮?”只为了去见那个程榆?
他竟还不知道,这个程榆有这么大的魅力。
陆攸宁只把这话当成了对她的夸赞,反而问道:“怎么样?”
“我不敢妄加评议。”
陆攸宁倒也不在意。
像沈迟这样的木头,哪里懂欣赏女子的美。
陆攸宁往前迈出两步,突然停下。
她回头看向寸步不离跟着她的沈迟,忽然道:“今日你不必跟着了。”
“为何?”
陆攸宁:“今日不需要你在场。”
他在的话,很多事做起来不方便。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