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心情睡得下去?!
殷栩生一气之下,将被子拽了过来,就要把商聿从床上扔下去。
商聿被他这不痛不痒地踢打惊醒,他半眯着眼,怫然不悦。
殷栩生更是恼怒,直接使了劲儿,将商聿从床上踹了下去。
虽然全身干净清爽,但是属于他的颈珠被觊觎被差点结印的感觉还是让殷栩生想要直接提刀就地解决了商聿。
祭祀殷律的位置就在地宫之上,那里还放着殷律的衣冠和他们交换赠予的玉佩,而他却在宫殿之下的地宫跟与殷律长得只有几分相似的人行不轨之事。
殷栩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一下商聿,至少睡觉的时候他的亵衣仍完整的穿在身上,全身只露出了光洁的脚踝。
裸|露的皮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殷栩生这才意识到商聿将自己裹得有多紧,像是生怕自己着凉似的。
商聿肩膀上的伤口本来就因为激烈的运动而撕裂开来,被殷栩生这样一折腾,他直接咳出了一口鲜血。
“……”殷栩生见到商聿呕出来黑红淤血,有些心虚地抓紧了肩上覆盖的大氅,然后又意识到,这大氅也是商聿为他保暖的。
殷栩生憋着一口气没处抒发,干脆直接抓起散落在地的衣服随意束好,裹着大氅就打算直接离开。
还没走几步,紧接着,又一波热潮袭来。
这熟悉的感觉让殷栩生的脚步不禁停顿了片刻,身体的不适从那特殊之处再度撕裂开来。
但殷栩生知道,他在这痛苦之中…又隐约升起了别样的感觉。这感觉太强烈太真实,让殷栩生几欲疯狂。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
商聿咳出毒血之后,被消耗的体力竟慢慢全部恢复,体内的毒素也不如以往迅速蔓延。雨露期的坤洚同时对乾离是一种隐秘的诱惑,熟悉的浅淡花香让商聿心理不由得再度盛起一种渴望。
——他在渴望与面前的坤洚结印。
那个人颈珠表面的皮肤上已经嵌入了他的信引味道,如果不是当时理智尚存,他恨不得直接用牙齿咬开他后颈的颈珠,与殷栩生结印,让他永远都无法从自己的怀抱中逃离。
而现在,一切的温存都好像是一个笑话,殷栩生毫无留恋,转身就走。
商聿立刻抓住了殷栩生的衣袖,他语气深沉地说:“你现在还不适合出去。”
殷栩生的身上带着他的信引味道,这固然好。但坤洚的雨露期一般要持续五到七天,一月一次。
雨露期的坤洚极度容易受孕,身体所有的一切器官都在为孕子的诞生服务。
地宫封的严实,内宫中还有经年不冷的温泉池水,确实是乾离和坤洚共赴云雨的极好去处。
殷栩生甩开了商聿的手,声音冷漠:“不必。”
可是视线在他踏上第三节台阶时就开始模糊,殷栩生眨了眨眼睛,并不想给商聿任何的眼神,却无法控制自己越来越汹涌喷薄而出的本能爱念。
腿依然是酸软无力的,殷栩生几乎是落荒而逃,就连是赤着脚踩在冰冷的石砖上都没有注意到。
每走动一步,殷栩生就觉得大氅下包裹着的亵衣就被浸湿一点,尾|椎处的酥痒让殷栩生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生长出的第一朵海棠附着在枝丫上,好像淬着|毒的画,一点一点地渗透进了殷栩生的身体里。
——这是南殷皇室特有的体质。
南殷皇室的坤洚一旦和乾离行云雨之欢,就会从尾椎处生长出属于他们的信引香味道的花。那花纹繁复,却栩栩如生,只稍微触碰一下就能激起坤洚的强烈的反应。
殷栩生的是海棠。
原本应该在十八岁就长出的花纹硬生生到二十二岁才生出第一朵。这花纹吞噬着殷栩生的血液,深粉红色蔓延开来,翻涌出更深的欲|望,让殷栩生越是行走,越是倍觉难堪。
南殷的坤洚在其实床|笫之间相当放得开,南殷盛产坤洚,坤洚数量要远远多于其他国家地区,其中确实有皇室坤洚多子的功劳。
殷栩生无意多想,他的大脑已不清明,眼前也陡然一片漆黑天旋地转,差点就在石阶上向后栽去。
紧跟着殷栩生的商聿立刻从背后抱住了他,让他倚靠着自己重新直立站好。
“我去找陈太医。”商聿关心则乱,甚至都没有用敬语,“告诉他你需要至少六天的时间。”
“六天?”殷栩生从商聿的怀里挣脱出来,冷笑一声,“继续像这样被你羞辱?”
“……”商聿眸色沉沉,不知心思作何,只温言道,“臣其实一直心悦……”
商聿的话还未说完,却被殷栩生打断:“今天的事情,孤不会放过你的……”
就算是已经烧得晕晕乎乎,殷栩生还不断放着狠话。
商聿叹了声,更觉得这样连爪牙都被卸掉还嘴硬的殷栩生更像是一只孤独的猫,他有意挑逗,干脆直接将殷栩生拦腰抱起,手指直接钻进了殷栩生的大氅。
直到殷栩生全身又像是被雨淋湿一般润泽,商聿才轻笑出声:“陛下这般,可是只得由臣抱着才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