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九千岁驾到(1 / 1)太后她作天作地首页

听着这惊叫声,一时间,船舱内众女子的脸色也都变了。一个个哆嗦着都在心中暗暗祈祷,求诸天菩萨,各路神仙保佑,千万别让自己给那黑心黑肺的九千岁看上。楚清歌更是抚了有些怦怦跳的胸口,心想若是自己不幸遇上了那九千岁,宁愿一头碰死也绝不能叫他活生生地扒了皮。    几日之后,楚清歌随着三百江南淑女抵达了京城,在皇城外的驿馆稍事休整之后,又趁马车入了宫,住到了淑芳宫的偏殿中。    众女子在忐忑不安中渡过了第一个晚上,第二日便有教习姑姑们过来教授她们宫廷礼仪,众女子不敢怠慢,一个姿势一个眼神都学得十分用心。    她们刚入宫便都听说了,这次三百江南淑女是皇帝陛下特指恩选的,中宫皇后娘娘半年前薨了,宫中现有的嫔妃不太得皇帝欢心,这次派了内侍入江南精心选了人,就是要挑出其中翘楚者到皇帝身边,若是其中有人得了圣宠,以后平步青云,被封为后妃甚至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也不是没可能的。    只是那些姑姑,还有先前入宫的宫女都一再交待她们,千万别在后宫乱走,若是一个不小心遇上了司礼监的九千岁,那小命就有可能没了。每月逢初一十五的时候可以稍稍放松些,因为九千岁有个习惯,在初一、十五的时候是不杀人的。众女子听了全都噤若寒蝉,哪敢在后宫乱走一步。    楚清歌没有去到皇帝身边伺候的打算,更不会异想天开想着能登上后妃或是皇后之位。她只想着谋个粗使宫女的差,以后尽心尽力的做事,得了主子的欢心,若能求个返回家乡的恩典就最好不过了。这样想来,那些个复杂的礼仪她便学得不甚用心了。    这一日,楚清歌正随着众女子一块儿修习宫廷礼仪。三百淑女被分成六批,分别在由六个教习姑姑领着。楚清歌分在了最后一批,这日负责教习的姑姑性子严肃,绷得一张脸双眼直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楚清歌也不好打马虎,只好一板一眼跟着做。    这一日修的是女子“立容、行容、跪容、坐容”,整整一上午又是立又是跪啊拜的,楚清歌只觉得浑身酸痛,又近晌午之时了,腹中又添了饥饿,更是头晕体泛不甚耐烦了。    楚清歌正忍耐间,这时忽听外面有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随即院门被推开,一个绿衣小太监冲进了门,冲着教习姑姑口中一连声的高喊:“都停了,停了!赶紧去正殿集合,快,千岁爷过来了,要见见这批江南淑女!”    那小太监话音刚落,教习姑姑的脸色就大变了模样,众女子更是惊诧得呆住了一样,她们根本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见到那位传说中生饮人血,活剥人皮的九千岁了。    “公公,敢问……敢问千岁爷都到……到哪了?”那教习姑姑浑身哆嗦着,声音也是颤抖的。    “都走到御花园外的溢彩桥了,眼瞅着就要到了!”那小太监也甚是着急,不时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    “所有人听好了!列好队,半柱香之内赶到秀昌宫正殿院子里列好队,记住了,动作要快,脚步要轻,不准喧哗,千岁爷最怕人吵了……”    那姑姑站到院中对着众女子急急地喝道,她面色凝重,声音也极是严厉。    众女子这才意识到,那位可怕的九千岁真的要来了!一时间,人人心中惊惧万分,胆子小一点更是浑身发抖,几乎要哭出声来,可一想教习姑姑刚说了,千岁爷最怕人吵了,自己这这哭声若是被他听到,会不会叫人割了自己的舌头去?这样想来便只好死死咬住唇,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排在队列最前面的女子已在教习姑姑的指引下开始往院外小跑着了,其余的女子不敢怠慢,赶紧迈着小碎步就跟了上去。出了院门,便发现外面已是人头攒动,是别处偏院的众淑女也都赶了过来。一时间,三百身着彩衣的淑女一起迈着朝秀昌宫正殿跑过去,个个脸上一副惊恐不安之色,可是人人闭紧嘴巴,脚步又快又轻,不敢发出一丝儿声响。    不到半柱香的工夫,三百淑女全部赶到了淑芳宫正殿外的院子里,众人分成两列站在院中。正心有惶惶间,院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片刻便从院外走进来一小队太监装扮的人来。    那队太监领头的那个,二十来岁的模样,头带纱帽,身着绯色袍子,生得细眉细眼,面上缚着一层白白的粉,身后还着几十个着绿衣的太监,众女人心中一紧,正待姑姑一挥手,便要弯下腰身齐唤“九千岁”。    谁知那六个教习姑姑一见那绯衣太监,全都恭敬行礼,口中称的却是:“见过郑公公……”    众女子一愣,原来这还不是正主儿,众人赶紧学着样儿朝那郑公公行了个礼。    “都起身吧……”那绯衣太监摆下了手,声音倨傲之极。    “还不快着点,千岁爷即刻就到了……”那绯衣太监又对身后的一队太监喝了一声。    那些绿衣太监听了令,一个个飞快的动作起来。两个身材高大的太监,抬着一大卷红毯,自院外飞快地铺到院里,一直铺到正殿前的台阶之上。紧接着,几个小台监站在了红毯两侧,各自手中都提着一只金色的焚香小炉,炉内正散发着清幽淡雅的香气儿。    紧接着,又有一队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物的小太监走了进来,脚步轻快着,先行入了正殿两边侍立着。    院中鸦雀无声,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全都瞪大了眼睛,楚清歌瞧着眼前这阵势,心中也是一阵阵犯嘀咕,这个什么九千头,这排场是不是也太大了些?不过是来趟后宫而已,怎么就弄出了这么些花头?    楚清歌正嘀咕间,门外传来了一声尖细悠长的嗓音。    “九千岁驾到……”    众人顿时将呼吸一屏,教习姑姑们已全都跪下了身子,众女子一慌,赶紧也跪了下来。楚清歌自然也跪了,可是心里却是有些不忿,在家的时候,爹爹平常总说,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孩的膝盖也很珍贵得很。这刚一进宫来,便要跪一个阉臣,虽说他位高权重,只手遮天,可还不是一样是伺候皇上的一个奴才?    门口响来一阵动静,众女人都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头,楚清歌却是悄悄抬头瞄了一眼,只见门口先是走进来一对绯衣太监侍立在院门口。过了半晌,才有四个青衣太监抬着一顶金黄色的肩舆慢慢进来了。肩舆上有华盖,绣着蟠龙纹,四周垂着一层纱帘。肩舆中端正着一个身着大红蟒袍的身影,看不清面目,只觉得那身形清瘦,却是颇具威仪。    楚清歌不敢多看,匆匆瞥了几眼便赶紧垂下了头。心里却又嘀咕一声,这个什么九千岁真是怪得很,一直坐在肩舆都没下来走一步,那还铺什么红毯,焚什么香啊!    片刻后,肩舆被抬进了大殿,众人虽是起了身,却还都在院中直直的站着,一个个连大气也不敢出。    又过了好一会儿,先前那个郑公公出了殿门,手里持着一叠名册,声称叫到名字的,便出队进去拜见九千岁。随着郑公公的双唇的一张一合,不停有女子被叫出了列队,被叫到名字的,面色煞白,腿脚发软,一步一挪的走了出来,没听到名字的,全都一个个颤抖着,心里暗暗祈求上苍,千万保佑不要叫到自己。    最终,一共有三十几个女子被叫到了名字,郑公公让她们排好队伍进去大殿。院中其余的女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楚清歌站在人群里也感觉一阵轻松,刚才她还真有些紧张,这会儿松懈下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    听得郑公公示意众女子入殿拜见,那三十几个女子顿时如丧考妣,一个个发着抖,勉力支撑着身子步入了殿中,楚清歌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殿门之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还真是有些替她们担心。    不到两柱香的功夫,正殿的门被打开了。提着香炉的太监先出了院门,又有一队太监率先走了出来,侍立在院门口,紧跟着那些手持香珠、拂尘的小太监也走了出来。最后那顶金色的肩舆被抬了出来,众女子赶紧随着教习姑姑们一道下跪相送。    终于,九千岁的肩舆去得渐渐远了,红色的地毯也被收了起来,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焚香的余味。    众女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直起腰身抬起了头,面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来。众女子庆幸了一会儿,这才想起那刚进殿的三十余位姐妹来,她们怎么样了,怎么都没出殿来?难道,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那几个教习姑姑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惊诧表情,面面相觑一番之后,赶紧迈开步子步入了大殿,一些心奇的女子也一道跟了进去。    楚清歌也跟了过去,刚才进去的一个女孩叫玉簟的,和她同住一个镇子,到了宫里还跟她同住一间屋的,她这会儿也甚是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