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暨摇头:“不可能,既然凶手连七八岁的孩子都没有放过,更不可能放过他这么一个大人。”
可现实就摆在这里,店内的人二死一失踪。
陈蕴不得不叫人去禀告父亲陈烊,还不等陈烊赶来,阿东的妻子和母亲就先一步来问人。
“是这样的,”解家鹏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们也是刚刚知晓阿东哥意外身亡,还有我们掌柜的。你们先回去,等官府调查出结果,抓住真凶给你们一个交代。”
阿东嫂呜呜咽咽,只拿着帕子抹眼泪。
阿东妈却不好说话,她生的矮小干细,一双眼睛露出地恨意仿佛要杀人一般。
她指着解家鹏的鼻子臭骂:“好一个回去等结果,我一个好好的儿子,给你做事,每日领着几个大钱勉强营生。家里只他一个能挣钱的,说没就没了,你们连个眼风都不给,只叫我们回家去,我们哪里还有家?”
解家鹏到底是读书人出身,不免有些书呆子气,他还在跟老太太讲道理:“但是阿东哥出事,的确与我们店铺无关,这是凶手胡作非为,毫无人性,您老人家在外面店里赖着不走,有什么用呢?”
老太太气了个仰倒,索性坐在店门口拍着大腿放声大哭:“我苦命的儿啊,你从小就听话懂事,长大了也孝顺爹娘。一辈子没做过一件坏事,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阿东嫂见状也大哭起来,不一会儿就引来一群人围观,指指点点。
陈蕴不方便抛头露面,苏暨站起身:“我去处理一下。”
她眼睛里有些犹豫:“要不去差人叫城防官?”
苏暨不赞同:“她们也是受害者,这点我们不好多加指责。”
他说罢,就下楼去到那婆媳二人身边。
阿东娘正哭着,解家鹏年纪轻轻,不懂如何处置,正呆呆地站在一边,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小卓说完情况后,陈蕴就叫他回家去,除了苏暨,根本找不出第二人帮忙。
苏暨来到几人身边,开口自我介绍:“我是靖国公世子苏暨,这间铺子是我友人家中所开,不知这位大婶有何委屈,且站起来,坐下慢慢说。”
解家鹏还不是呆的彻底,连忙搬了椅子请二人坐下。
阿东娘见苏暨一开口搬出靖国公府,是个大官的样子,长得又好。穿的一身官服,不自觉地显示出一身魄力。
她心底有些畏惧,收了声势,小声啜泣道:“官爷不知,我的儿子在这店里做事,平日里勤勤恳恳,早出晚归。本来想着辛苦些也无妨,在书店做事,比起参军经商有一份稳定保障。
谁知他早上还跟我说要早点回家给我买药,结果晚上就有官爷来家,说他被人杀了。我们一家老小全都指望着我儿过活,这今后可怎么活啊!”
围观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叹气和怜悯之词。
苏暨不慌不忙,只是把事实阐述一遍,然后道:“老人家,我知道您的难处。此事发生,着实不是我们所能预料的。事实上,对于阿东和许掌柜的离世,我们也十分沉痛。
事情的因虽然不是我们种下,但在凶手伏法,你们的生活得到保障之前,我们按照阿东在世时的工钱先给您三倍算,至于阿东嫂,我有一认识的掌柜,他名下的绣房最近正缺人手,如果得闲,我愿给你做保入工。”
婆媳二人随着他的话逐渐止住哭泣,阿东娘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接受了苏暨的条件。
苏暨叫了马车把二人送回家,保证从明日起就会有人上门送上银钱,围观的人才慢慢散去。
他转身,刚要进门,却看见不远处,陈烊负手站在那里。
他忙迎上前行礼:“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