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突变

陈蕴手心微凉，眼神飘忽。苏梨琬看在眼里，安慰了几句，但是收效甚微。

苏暨是骑马赶来的，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下。他一个动作翻身下马，大踏步走入店内，引起一众注目。

苏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目光，走向二楼。因为文竹在楼梯口迎接，解家鹏并未阻拦。

苏暨见到两人，眉头簇起：“琬琬，你先回家，马车就在后门，寒蓁在车上，这里有我。”

苏梨琬见他神色严肃，不禁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说明白我是不会回去的。”

苏暨看她执意询问，陈蕴看起来也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得把事情告知：“一个时辰前，城南真和巷周家宅子后面，有人发现了两具尸体。我赶来时恰好遇到吴凌，从他那里得知他查出死者身份是你这店铺的许掌柜和一个伙计。”

陈蕴听罢，双腿发软，倒退好几步。

苏梨琬连忙搀扶住她，惊讶道：“怎么会？”

苏暨摇头：“我匆匆忙忙，他亦然。因此只知道那周家一家和掌柜伙计都死于非命。”

陈蕴想起什么，急着发问：“只有一个伙计吗？我们一共出去两名伙计，一个长得高大，一脸大胡子，叫做阿东。还有一个身材匀称，皮肤黝黑，他是小段。”

苏暨认真地回想，然后回答道：“吴凌同我说的的确只有二人的尸体，或许你那伙计还活着。”

陈蕴坐不住，她叫解家鹏提早关了门，解家鹏刚把店内的学子请走，就看见小卓一路跑着回来。

他把小卓带到二楼，小卓来不及坐下饮水，稍微把气儿喘匀就急着道：“小姐不好了，掌柜的和阿东被害了！”

陈蕴对他道：“我已知晓，你先平静一下，再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阿卓这才坐下，喝了足足三杯茶，才把自己的见闻说出：“我走到福安街就看到有官兵成队在巡视。我就顺着街道一路向南走，刚走到真和巷口就看见已经被封锁了，但是好多人在那里站着。

我上前问了一个婶子，她说里面的周家出了事，全家七口人都被杀害了，连门后路过的两个人都没放过。

我一听就急了，掌柜的和阿东哥他们就是去的真和巷周家寻人，我就问真和巷有几个周家？那婶子说就一个，我当时就要闯进那封锁的地方看个究竟。”

小卓说到这儿，撩起袖子把手臂上的伤痕给露出来：“您瞧瞧，这就是守卫的官兵把我拖走时殴打留下的。幸好统领吴大人及时赶到，否则我怕是不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啦！”

陈蕴看了，安抚道：“我知你不易，这样，我这店最近怕是不能开门。你先回家去，工钱按每日三倍算，什么时候重新开，什么时候你再回来。这段时间什么都不要瞎想，先把伤养好。”

小卓千恩万谢地应下，接着说道：“吴大人问我可是认识那死者，我说要亲眼看了才算真的。他就领我去看停在周家院子的尸体。

我一进去全身都麻了，您是不知道，那院子满满当当停了一溜儿的尸体，足足九个！最小的才七八岁，真是残忍。”

苏暨见两个姑娘面露哀色，提醒他道：“先捡要紧的说。”

小卓还算有点眼力见儿，忙说回正题：“我哆哆嗦嗦一个一个看过去，果然在正屋台阶那里停着的尸体处看见了掌柜的，我再一看旁边，不是阿东哥又是谁！”

说着说着小卓有些哽咽：“好好的人，早上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说等他们回来把收回来的书好好整理，谁想到一天的功夫，人就没了。”

屋内众人一时间都沉默不言，陈蕴沉声问道：“只有他二人吗？小段在哪里？他可还活着？”

小卓露出迷茫的神色：“我也不知，我当时只看到停着九具尸体，周家一共七人，掌柜的和阿东哥二人，我还以为自己看漏了，就忍着害怕一个一个确认过，确实没有小段。

我还把这事告诉了吴大人，他说附近都搜查了一遍，没有我说的样貌之人，您说怪不怪，活生生一个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还是他侥幸逃脱，害怕极了就找了个地方躲着，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