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颜辞等人听了这话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答案,看来这人不单单精通奇门遁甲,轻功也不错啊。不然这飘渺林这么大,就算是一早就知道入口,走也得花上一个多时辰。
一听传话弟子之言,江娉婷心中突然就升起了一种强烈的感觉。是他,一定是他,虽然他不曾演示过阵法给自己看,但她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绝对没错。
“罢了,现在此人疑点重重,我还是亲自过去吧,诸位见谅。”
儒修叹了一口气起身朝门外走去,却被江娉婷突然叫住。
“儒先生请留步,我见先生神色为难,想来是此人经历过于顺遂,故而放心不下。但依方才门内弟子所言,此人很有可能是我的旧相识,娉婷能否一同前去,也算能为您解忧。”
儒修思索片刻道:“江姑娘若是愿意帮忙老夫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按照规矩你不能露面,只能在屏风后面观察,你可愿意?”
江娉婷微微点头:“一切按贵派的规矩办即可,娉婷没有意见。”
偏殿里,儒修正在和一身侠客打扮的月寻你来我往地打言语官司。
“小友自称姓月,乃玄门弟子。老夫自认也算和玄门的循墨道人有几分交情,多年前也到访过玄门,怎么就没听他提过有收过像小友这般天资卓绝的弟子呢?”
儒修掩饰性地托着茶盏喝了一口茶,语气温和地道。
月寻笑着拱手道:“没想到先生居然与我的师伯相识,家师道号循和道人,乃循墨道人的师弟。既然您和师伯相识,想必他也和您提过我师父他老人家一向无拘无束,喜欢游历。”
“我就是他游历过程中机缘巧合之下收的散修弟子,故而没有入玄门名谱。玄门弟子虽不算多,但有师伯悉心教导自然都比我要强得多。此番能这么快找到机关也是运气使然,发现了上月进林人的踪迹,这才会如此顺遂,天资卓绝这一词真是折煞晚辈了。”
“小友过谦了,作为散修弟子都能有这般能力,已是难得。”儒修摸摸细短的胡须说道:“对了,这些年玄门行踪隐秘,循墨道人更是深居简出,藏于苍山之内,小友可知道是什么缘故。”
“多谢先生对师伯的关心,师伯自五年前与少林的戒痴大师在明幽泉切磋意外获了伤便封山调养,此事知之者甚少,想来是门下弟子疏忽未曾给您报信,还请见谅。”
儒修眯着眼打量月寻的神色,见其表情放松略带歉意便笑回道:“无妨无妨,我知他清冷惯了,想来是也无大碍觉得没必要提出来才不给我口信。月小友一路辛苦,就先在此休息片刻,稍后会有门内弟子给你安排住处,老夫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多陪了。”
月寻连忙起身回礼:“多谢,先生慢走。”
江娉婷收回视线后低头笑了,倒不是因为再见故人有多欣喜。她本以为自己再见到他多多少少会牵动当年的情绪,毕竟是……三年前相助于自己又不告而别的人,但她除了方才莫名的预感便再无其他。
主动提出要一同前来似乎也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看来三年的确能改变很多东西,当初的失落、甚至是那细微的一丝酸楚早就不知什么时候烟消云散尽了。
什么“十四藏六亲,悬知犹未嫁。十五泣春风,背面秋千下。”落在她身上,突然就变得莫名可笑了起来。
“江姑娘方才可看得真切?”儒修从另一个暗门进来问道。
“真切,的确是我的故人不假。我当初与他相识时便他称是玄门弟子,娉婷还因此有幸见过循和道人一面,与江湖中人所描述的相差无几。”
儒修松了一口气道:“方才我多方试探他都对答如流且句句属实,我便大致信了,现在有你作证,老夫就可以放心了,还得多谢你呀。”
江娉婷神色淡淡回礼道:“举手之劳罢了,您客气了。”
“娉……江小姐?”
都是不告而别后的再相见,月寻显然比江娉婷反应更大一些,定下心神看了一眼其来时的方位后压下了翻涌的情绪:“看来我能这么快打消儒先生的疑心,还得多谢你。”
江娉婷淡笑道:“不必,当初我不是也没多谢你,现在又讲这些虚礼做什么?”
月寻顿时语塞,她是不曾多谢自己,因为当初……自己连让她道谢的机会都不曾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