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午夜　　　　比赛最终还是三班赢了，原因有些复杂。准确的来说是一班的男体育老师比较怂。　　　　他不敢赢。也不知道私下里跟三班的金刚芭比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口号强行结束了比赛，在还没到比赛时间时便着急宣布比赛结束三班赢了。　　　　后来集合时用的总结语是，他觉着双方都打的太认真了，伤了和气容易出事。　　　　虽然一班三班的人心里都跟吃了苍蝇一样在暗骂。　　但总归只是一场篮球赛，大家来的快去的也快。　　　　随着篮球比赛的结束，安茜也从唐恬身边站起身来。　　　　她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看向唐恬：“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说完正是要走。　　　　“等一下。”　　　　一个平淡熟悉的声音传来。　　　　安茜疑惑的转过身来，表情上看像是没想到唐恬会叫住她一样。　　　　唐恬顿了顿，摇了摇头：“我可能帮不了你。”　　　　安茜一挑眉，神情促狭的打趣：“你也喜欢他。”　　　　唐恬没说话，即不摇头也没有点头。　　　　这样的状态连唐恬自己都惊讶了。　　　　只干愣着……　　　　“好，我知道了，那……以后公平竞争。”安茜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唐恬含在嘴里的”不是“还没说出口。　　　　安茜已经走的影子都没了。　　　　唐恬仰天无奈，　　喜欢周牧笙的女人要不要都这么酷这么潇洒啊。　　　　唐恬问自己她喜欢周牧笙，是喜欢的同学的那种喜欢。　　　　她……还不想早恋啊 。　　只是单纯的不想参与进这些事情里。　　　　————　　　　回到教室里，周念趴在桌子上咒骂着：“靠，什么老师。拼了半天命这个结果。沈通特么的偏今天不在，弄的我上半场处处受气。”　　　　唐恬闻言，看了看身边空空的座位，周牧笙没回来。犹豫了一下，她拿起桌面上一瓶新买的水站了起来。　　　　下节课是大晚自习，按常理来说周牧笙是不会出现的。　　　　她决定出去找找人。　　　　唐恬并不知道这种时候周牧笙一般会在哪里，她围着操场转了转。　　　　一无所获。　　　　连次次都能遇到人的老地方也没有。　　　　唐恬走着走着来到一个学校的观景台。说是观景台不如说是一个四层的小楼，小楼从侧面看是一个梯形，它的一面是一堆办公室，早已废弃用作仓库。　　　　另一面就是一个从地面直通四层平台的阶梯。在天台顶有着半人多高的围墙。蹲在围墙下是很完美的藏身地点了。以前总是有学生偷跑上去抽烟，被王校长抓了几次。　　　　后来王校长索性换了办公室，搬去朝向天台的一侧一间没人用的小办公室。虽然依然看不见天台顶有没有人，但是能时刻看有没有人从阶梯上了去。　　　　唐恬怔了怔，难道……　　　　想到那个纸条“去天台，给你梳个头发。”　　　　她轻提起劲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胆子，一步两三个台阶的快速爬了上去。　　　　刚站稳，想喊一句“周牧笙，你在吗？”　　　　便被一双有力的手拉到围墙后。　　　　周牧笙看了眼手里的人，一挑眉：“这可不是班长该来的地方。”　　　　唐恬看着说完便倚靠在墙角下的周牧笙。顿了顿：“那你的同桌是不是可以来。”　　　　对面是一阵轻笑：“怎么想看看白斩鸡白不白。”　　　　唐恬咬了咬下唇，呢喃道：“我又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说完便蹲在周牧笙面前，将手里的矿泉水讨好的递了过去：“呐，和好吧。”　　　　周牧笙的眼神半眯起，片刻后嘴角勾了勾。　　　　和好吧！　　　　真……耐人。　　　　他接过水打开瓶盖，喝了一口便将水瓶放在一边。　　　　唐恬看到周牧笙喝了她的和好水之后。　　　　胆子突然就又大了。　　　　她站起身来四处看了看，这个天台其实很大，左右各有几处拐角，很适合藏人。　　　　难怪男生们都喜欢来这里抽烟。　　　　周牧笙看了看四处乱晃新鲜感爆棚的唐恬：“你不去上大晚自习可以吗？”　　　　唐恬一僵，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扫了一眼时间。　　　　大晚自习已经开始半小时了。　　　　跟以前一样，没有老师看着。　　唐恬出来时教室里男生们因为刚才的一场篮球赛，大部分都在趴着睡觉。女生们学习的也不多大部分都在玩手机。　　　　“跟我回去吧。这什么都没有，教室里你还能睡会觉。”　　　　唐恬看着周牧笙不太能理解他，没人管好好的教室不呆，跑到这个天台，这儿除了清净一些，什么都没有啊。　　　　“谁说什么都没有，现在不有你了吗？”　　　　唐恬脸一红背过身去，偷偷翻了个白眼。　　　　周牧笙——日行讨厌。　　　　—————— 　　　　明天就要去军训了，江凤书不在自然是要唐恬来收拾和唐恬的两人的行李的，毕竟长姐如母。　　　　唐恬看了看摆了一床的东西，驱蚊液、防晒霜、移动电源……　　　　要带的东西简直太多了。唐恬奔溃的坐在椅子上，任转椅旋转，脑子里放着空。　　　　去军训这都要怨谁呢？本来能逃过的。　　　　实验今年都不去了……　　　　要怨还得是王校长。说到王校长唐恬也觉着跟周牧笙一样是个奇人。　　　　江城一中是江城市的重点中学，它不管是每年的985率还是文理科状元率都是常年霸占江城市第一的。　　　　甚至在全国来说，江城一中也是名校，尤其是它每年的高考模拟卷子向来是热门，热门到有规定高三全部模拟卷子不可带出校门。　　　　这是一所进来就几乎可以锁定江城一个985或者211名额的学校。　　　　这成就不得不提到是江城一中的王国徽校长严格的办学理念，有多严格呢，据说江城某上市公司的老总，为了让自己学习很差的儿子进去读书。砸了五千万给学校捐了一个图书馆。　　　　本以为这事儿肯定能成了，兴冲冲去找王校长 。 　　　　王校长摸了摸自己的铁扳指，看了看校园若有所思的说，这体育馆也太旧了。　　　　然后又是两千万，体育馆翻新了……　　　　随后这个企业家得到了王校长亲自颁发的两面锦旗和他名字命名的图书馆。　　　　唐恬记得她们王校长不畏强权不畏强暴的性格是出了名的。　　　　这么好的校长……　　　　是怎么做到不管周牧笙的。　　　　——————　　　　今天的唐糖很自觉，到时间就哒哒的回家来吃饭了。　　本来唐恬还想夸句他乖。　　结果饭桌上说了三句话，开头都是周牧笙结尾必是常安然。　　　　唐恬放下碗筷，第一次有点生气了：“你有完没完，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唐糖咬着着筷子，一脸委屈。　　他姐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挺好来着。　　　　“姐，那个周牧笙我好像见过他。”唐糖吧啦口饭，含糊的补了一句：“不是在学校。”　　　　唐恬一怔，难道是在墓地。　　　　“他那张脸越看越熟，就是你弟我见人太多了，对不上号。”唐糖还在想。　　　　“就他那头发，走哪都是一束光。这还能记不得。”　　唐恬笑笑这世上周牧笙最好认了吧。　　　　唐糖猛的一拍桌子，激动道：“ 头发，对就是那头发。我见他的时候他头发不是这红色儿。”　　　　“那是橘红。”他弟弟真应该看眼睛去了。　　　　颜色也分不清。　　　　“他原来是什么来着，好像也不是黑的。”唐糖一脸沉思。　　　　“栗色。”唐恬脱口而出。　　　　“对，是这个颜色，他那头发绝对不是全黑的。”　　唐糖肯定的说。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脑子里终于连上线了。　　　　周牧笙，网吧，墓地，他姐。　　　　一声大喝： “姐，你的线人是不是周牧笙。”　　唐恬：“不是。”　　　　唐糖狭长的眼一眯。　　他姐快问快答，必是真相！　　　　周牧笙，跟你这梁子结大了。　　　　——————　　　　唐恬晚上接到了江凤书的电话，说小姨二胎生了个7斤7两的男孩。　　　　唐恬从电话里都能听见对面的那股喜气。　　　　“妈。我跟唐糖明天去军训，到时候手机可能就不方便了。”唐恬洗好澡一根手指转着自己一缕纤长的发。　　　　“没事，你们注意出入啊。多带些防晒的，你俩别晒太黑了。”江凤书在那么又叮嘱了些要注意的细节便挂断了电话。　　　　这俩儿女她还是放心的。　　　　挂上电话，扫了一眼身边蹲在一侧双手合十的臭小子。　　　　“怎么还这样，我又没说。”　　　　“可你早晚会说。”唐糖的声音透着倔强。　　　　这事儿让爸妈知道他可就完了。　　　　“那我也没办法，这次军训回来后，你不自己弄利索，我就让妈帮你。”　　　　说完潇洒的又开始去整理行李了。　　　　完全没看到身后黑化了的弟弟。　　　　——————　　　　唐家　　凌晨两点半　　　　一个黑色的修长影子偷偷溜进了唐家长女的房间。那黑影目标明确，拎着地板上其中一只旅行包便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几分钟后，又将旅行包偷偷放了回去。　　　　静谧的夜，　　床上睡得正酣的少女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