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沈莞宁淡淡道,“既然九王爷的母妃尚在人世,那九王爷怎么学不会尊卑礼仪呢?”
按照规矩,九王爷排行老九,慕怀姜排行老三,慕逸明合该起身给沈莞宁行礼问安。
慕逸明捏紧拳道:“南安王妃,本王能带着这些大臣赏脸来到南安王府,看望南安王,这是给你们的面子,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
最后一句慕逸明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沈莞宁目光看到一侧的几案上有一堆锦盒,想来是他们带来的。
“看望南安王?”沈莞宁反问道,“不知九王爷此话何意?”
慕逸明方才本要起身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但瞧她问到点子上来,便又放松身子坐稳道:“慕怀姜而今已病入膏肓,乃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怎么你还想瞒着我们不成?”
在座的大臣附和道:“是啊,南安王病重,我们身为臣子,理应上门拜访。”
沈莞宁闻言哼笑起来:“不知是哪个糊涂蛋在上京城中传出这样的消息来,诅咒王爷病重,简直是该死至极,即便被诛九族都不为过!”
方才出声附和的大臣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难道传言有误?
慕怀姜并未病重?
“南安王妃这樱桃小嘴一张,谎话张口就来啊。”慕逸明显然没有被沈莞宁的虚张声势给吓唬道,他讥笑道,“既然王妃如此说,不如就将南安王请出来给我们大伙瞧瞧,这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大臣听闻九王爷如此说,方才紧张的心,即刻又松了下来。
“是啊,王妃,我们都是关心南安王,不如就将王爷请出来,让我们几位老臣瞧瞧,便也放心了。这从南安王府出去,日后要是再有人浑说,我们定不会轻饶。”
说话的是户部尚书祁文林。
上京城中谁人不知,户部尚书乃是太子慕之渊的狗腿子。
说话绵里藏刀,故意给沈莞宁挖坑。
“王爷你们今日是见不到了。”沈莞宁走到上座上,扬跑坐下,淡淡道。
众人面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看来本王说的没错,这太医院院使吴太医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来南安王府了,我三哥到底是病危,还是已经土埋半身了啊?”
慕逸明坐在沈莞宁的身侧,他贱嗖嗖的伸长脖颈,将脸凑过去,故意讥讽慕怀姜。
沈莞宁蜷了蜷手指。
她转身,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狗之所以乱吠,那是因为狗仗人势。九王爷,您的手这样快就好了?”沈莞宁眼眸冰冷,语气要笑不笑道。
大臣们心下一惊,虽觉得南安王妃打人不妥,但到底不敢乱出声了。
慕逸明捂着脸颊腾地起身,心中剧烈起伏,他抬手指着沈莞宁,怒目圆睁,脏话就堆在嘴边。
他还未开口,沈莞宁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张口闭口诅咒王爷的性命,九王爷,您是有几条命啊?信不信本王妃此刻进宫,将此事禀报给端慈皇太后,让她老人家处置你?”
慕逸明才腾起的火焰,骤然被一盆冷水熄灭。
端慈皇太后表面仁善慈祥,实则却是一个不好惹的老太太。
若是真让南安王妃把状告到他老人家面前,慕逸明不死也得扒层皮。
众所周知,端慈皇太后虽不喜南安王,但当年南安王出事,她是第一个站出来护着南安王信命的人。
“南安王妃,你胆子也忒大了点吧?”慕逸明将脏话咽下,出声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