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这是在南安王府,当今皇上正值壮年,身子骨硬朗的很,可方才你与这几位大人扬言,太子殿下登基后的事,你们这明里暗里诅咒皇上,到底是谁胆子更大呢?”沈莞宁不疾不徐缓缓道。
慕逸明的脸色是变了又变。
“我们方才所言,分明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信口雌黄污蔑我们啊!”慕逸明指着沈莞宁厉声道。
沈莞宁勾一勾唇角道:“这偌大的南安王府,伺候主子的家丁丫鬟,自然也都个个带了耳朵与脑子来,哪怕皇上随便指一个到前殿去问话,想来他们所言句句实情,不敢欺瞒皇上。”
慕逸明眨了几下眼,心中慌乱,他的脸颊被沈莞宁打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这女人太可怕了。
解决玩笑话,都能被她当做把柄拿来说道。
户部尚书祁文林干笑了两声,想出来打个圆场。
“南安王妃这话便是严重了,我们与九王爷前来,说到底不过是担心南安王的身子,所以特来看望,并非想要和王妃有什么口舌之争,这来之前也是经了皇后娘娘准许的,来这一趟,到底是什么个结果,臣等回去还要复命的。”
沈莞宁脸上笑意不减。
这老狐狸抬出皇后来吓唬她。
依她看,这上京城传南安王病入膏肓的流言便是皇后的手笔吧。
“王爷出远门了,今日几位大人恐见不到他。”沈莞宁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淡淡道。
老臣们面面相觑。
“这……王爷出门所谓何事?”工部尚书云高义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问道。
慕逸明站在殿中,明显不信,他倒要看看南安王妃能编出什么花来。
沈莞宁抬手抚了抚发髻,道:“前段日子瞧见街上还有人吃荔枝,我喜爱荔枝,这上京城早已过了吃荔枝的时节,王爷便亲自出门为我妃去寻荔枝,故而这段日子诸位见不到王爷了。”
大臣们迟疑了一下。
慕逸明当即便道:“你哄骗谁呢,那慕怀姜的身子是最不宜出远门的,这些事完全可以吩咐下人去做,他堂堂一个南安王,犯得着为你亲自去寻荔枝?”
沈莞宁闻言轻笑道:“九王爷府中妻妾成群,自然觉得没有必要,更体会不到我们夫妻二人的乐趣,毕竟人类的感情并不相通。”
九王爷慕逸明是出了名的好色。
府邸上的妾室也都是一时兴趣,从未专宠于哪个女子。
大臣们不免忍着笑意,瞧瞧看着慕逸明气急败坏的样子。
沈莞宁看着大臣们杯中茶水饮尽又新添了两轮,他们在王府待的时间已差不多了。
再招待下去,慕逸明势必要作妖,想法子派人搜府。
沈莞宁起身,看着诸位大臣道:“今日各位上府送礼慰问王爷的身子状况,想必王爷在外,知晓各位的心意,定是感动不已。等他日王爷回府,定当好好感谢各位的心意。”
她如是说,在场的各位大臣岂能不明白她话里话外的意思。
她与众人解释,南安王是出城为她寻荔枝去了,并非病重在府邸养病。
今日出了这府邸,他们若是乱说,等他人南安王回来,说好听了是感谢来府的好意,但说难听了,便是要将他们这些乱嚼舌根的人抽筋扒皮。
大臣们虚与委蛇,沈莞宁和慕怀姜皆心知肚明。
“本王妃一会还要去宫中拜见端慈皇太后,今日便不久留各位了。”沈莞宁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