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鹤笙施了个法术快速将桌上的书籍整理好,坐到桌前边处理公务,边等浮黎醒来。
可拿起折子还没看一会儿,目光又缓慢转移到那朵花上。
改写神仙记忆的花......
改写记忆.....
鹤笙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他一挥手,那花便被他收入了囊中。再一挥手,一朵一模一样的花又出现在了盆栽里。
无人知晓他此刻所做的一切,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到底都想做什么。他只知道,这朵花的作用不能告诉浮黎。
半个时辰后,浮黎终于醒了。
她一睁眼便瞧见鹤笙在床边靠坐着,手里卷着一本书在看,见她醒来,浅浅一笑,极温柔地道:“醒啦?”
浮黎的睡意还未完全退去,她枕在他腿上,带着鼻音嗯了声,而后问道:“今日是第几次见面了。”
他无需思考便答:“不算昨日,今日是七次见面。”
她闭着眼睛笑,“那还有三次,你就是我的了。”
鹤笙将她睡乱的头发一点点理好,默了一会儿,低声唤她:“浮黎。”
“嗯?”
“你昨晚说梦话了。”
浮黎仍是闭着眼睛,顺着他的话问道:“说的什么?”
他顿了顿,“你说,别走。”
她睁开眼,缓缓坐起身,“我说的别走?”
“嗯。”他点头。
浮黎:“我忘了梦里具体的细节了,只记得有什么要离开,我很难过,在梦里还哭了。我从来不哭的,结果在梦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她撇了撇嘴,似乎非常嫌弃梦里大哭的自己。
“好了,我起床了。”她望着他,笑道:“鹤笙,帮我梳发,今日你梳什么发式我都顶着它出去。”
鹤笙一愣,为难道:“可我...不会梳女子的发式。”
“就是知道你不会才让你梳嘛,我要成为第一个你为之梳发的女子。”她不由分说地穿好衣裳下了床,待洗漱完毕后,坐到妆台前催促着他过来。
鹤笙拗不过她,好在书房里什么书都有,他去取了一本女子发式的绘籍来,照着上面的样式笨拙地梳着。
浮黎的头发又长又细,又黑又软,捏在手里像丝绸一般光滑,以至于鹤笙每回固定完又一下子散了。
可他偏偏是个极有耐心的人,尝试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才把这发式梳了出来。
浮黎对着镜子左右侧头,笑得格外开心,“鹤笙,你怎么学什么都这么快?梳发是,接吻也是。”
突然提到接吻,鹤笙又羞红了耳尖。
他避开她的视线,转身往矮桌走去,“是,是你教得好。”
“你怎么还结巴了?”她起身跟上他,故意打趣道:“仅是提到接吻你便这般害羞,以后若是干起真刀真枪的事来,那你岂不是全身都得红成一颗果子?”
那四个字一出,鹤笙惊诧的看了她一眼,耳尖的红迅速蔓延至脸颊晕成一片。
浮黎却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道:“你惊讶什么,难不成,你没有同我做那事的打算?”
“我...”他撇开脸去,小声道:“浮黎,你别再说了。”
见他似乎真的羞得厉害,浮黎心软,不再故意逗他,“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看你,倒显得我是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了。”
“浮黎!”
突如其来的语气加重让她愣了下,意识到自己管不住的嘴闯了祸,她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这个时候应当默默离去吧,她想着。
于是抬眸小心瞧了一眼鹤笙的脸色,好像真的不太开心。既然如此,自己也就不在这招人烦了,还是待他心情好些再来找他道歉。
这是浮黎一贯的行事风格,做错了事先躲着,待当事人心里不那么介意了,再跑过来撒撒娇道个歉,屡试不爽。
如此想着,她便默默转过身往门口走去。
正要伸手推门时,身后却突然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胸膛,将她圈在怀里。
“你要走吗?”鹤笙的声音里明显带有一丝慌乱。
浮黎点了点头,“嗯,我觉得我还是先走比较好,在这不是会惹你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他将圈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我只是脸皮薄,不大能同你开那些玩笑,但是我会改的。”
她转过身,正要开口,却发现他不仅耳朵红成了血玛瑙,就连眼尾也泛上了一点薄红,映在白玉般的皮肤上,倒显得比她这个女人还楚楚可怜。
浮黎突然就笑了,心底一股恶趣味攀升上来,“我好像捡到了宝。”
“什么?”他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浮黎靠近他,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鹤笙,你不用改了,脸皮薄的人最没意思,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