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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在秦府偏远之处的泔水屋不同,越是靠近西厢,侍卫数量便愈发多了起来。本想着趁换班之际偷偷溜进秦孟书房,眼下两人却被困在了假山之中。

“你不是说会有一刻时间无人看管?”谢娇娇屏气凝神,勉勉强强用气音小声问道,神情有些紧张:“怎么这些人还在这里?”

沈格泽哭笑不得。钟声才刚停,就算是等上一班的侍卫离开,也还需要几息的时间,更何况书房重地,侍卫谨慎些也是正常。

低头凑近她,沈格泽也用气音含糊回道:“你再耐心等一会儿,看他们会不会离开。”

谢娇娇闻言不服气地又瞪了他一眼,发下露出的耳朵愈发通红,像是要滴血一般。

秦府书房这处的假山仿着江南的样式建制,只是不知工匠是偷懒了还是不知情,假山的背后并没有出口。

两人挤在狭小缝隙中,谢娇娇在沈格泽的高大身形下艰难地将头探出去,试图获取些新鲜空气。

几番尝试后,谢娇娇也没能躲开沈格泽的桎梏,只得泄气。些许风打着旋儿从一旁吹过,带来侍卫往返走动的声音。

仿佛又是很久过去后,周围一片寂静,谢娇娇才听见上方沈格泽开口:“就是现在,走。”

不等她反应过来,沈格泽已经拉着她从假山中径直朝着一间屋子走去。

眼前的屋子像是许久都没有人来过了,门栓上落着厚厚的一层灰。谢娇娇看了眼,没有伸手去碰,转而用眼神询问着沈格泽。

“就从门口进,就算是秦槐日后发现,东西也被我们拿走了,无碍。”看出了谢娇娇的担忧,沈格泽颔首催促道。

谢娇娇觉得沈格泽说得倒是极有道理,只是仍然担心被侍卫过早发现,想了想,还是拆下了掩住口鼻的面纱,当作手套隔着取下了门栓。

秦孟先前已经告诉过两人,他在书房不起眼的地方藏了秦槐通敌的证据。秦槐鸠占鹊巢几个月来,都没能在他的书房里找到这些证据。

为避免两人在书房中浪费时间,秦孟已经为两人指明了藏匿之处。一路以来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谢娇娇此时对两人顺利取信非常有信心。

昏暗的书房里突然迎来了久违的一束阳光,尘土在空中轻轻扬起,谢娇娇率先踏入书房,四下环顾后便皱眉用手捂住口鼻,颇有些窒息道:“秦伯伯先前说他放在哪儿了?”

身后的沈格泽没有说话,谢娇娇也不以为意,径自朝书房正中走去。

“秦伯伯说他有许多藏书,怎么这里空空荡荡的,也没见有那些古籍啊。”

谢娇娇伸手去够书架上的一本没有标注名字的杂书,嘀咕道:“还说我要是能拿到就归我了,这都没有,怎么拿呀。”

快速翻了下书,里面什么内容也没有,谢娇娇失望地将书放回架子,左右看了看,转到书房正中的桌椅后弯下腰。

“沈格泽,秦伯伯到底怎么说的啊?”半蹲在椅子背后,谢娇娇用手去摸椅背上的花纹。

摸了许久,谢娇娇也没找到秦孟所说的花样,烦躁地挠了挠头,谢娇娇忽然恍然大悟般自言自语:“这还有光呢,为什么我要在暗处找?”

临走前,秦孟便将暗扣的花样画了下来交给谢娇娇。

谢娇娇不解,秦孟便耐心解释道,西厢书房采光极差,就连夏日正午都需得用上烛火才能阅读。她去的时候,大约只能在黑暗中摸到这花样。

现在看来,秦伯伯对书房的形容倒也是太夸张了些。谢娇娇想着,手中的动作却慢慢停了下来。

她仍然维持着蹲姿,耳朵竖起细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没有任何声响。谢娇娇先前一个人讲了许多话,时不时也在问沈格泽,可却是一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门口的光亮彻底将书房照亮,秋意已然浓烈,风刮进来的时候,她只觉背后一凉。

谢娇娇双手握拳准备着,慢慢站起身,视线从被书桌遮挡严实到明堂堂的一片。

秦孟或许确实没有骗她。谢娇娇就着光亮扫过书架,架上书籍摆放过后的印子还在,只是现在却空空荡荡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