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顺这条道下去,就到地方了。”
落日余晖,沙里飞替鱼慈指路,从高处往下一望,远远就能瞧见点缀在贫瘠荒芜大漠中那还透着一点生机的小镇,三三两两的房屋,高高矗立着的两杆木头,是了,这便是双旗镇,鸟不拉屎,龟不生蛋的地方。
鱼慈回头扫了沙里飞一样,他看到沙里飞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家马背缴来的流沙角风刀上,便取笑问:“想要啊?”
沙里飞慌不迭地的点头。
鱼慈从马背上抽出流沙角风刀,拿在手里掂量一番,“就这样把刀还你,我心里不自在,可若是无缘头的抢下你的东西,你肯定怨我恨我,如此……”沙里飞眼神有些慌乱,心里默道,这小畜生莫非还想杀了自己。他猛地夹紧马腹,一个不对就准备掉头就跑。
“这把流沙角风刀,暂且挂落在我这里好了,我就在这双旗镇上,你拿银钱来赎买便是。”
鱼慈扯了扯马缰,策马下坡而去。
“小爷,您说个数?”
刀客若是没了刀,那还耍个屁的威风,沙里飞一听有戏,竟还有机会拿回自家的好刀,连忙问价。
风里传来鱼慈的回音,就只四字,多多益善。
望着那一骑绝尘远去的背影,半天,沙里飞才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狗日的囊求,你娘的等着遭报应吧。”说完,拍了拍自家的光头,同样策马离开。
两杆子木头上,一张挂白,一张挂红,旗面被风沙打磨的破败不成形,鱼慈骑着马进来,小镇上的居民无不诧异的看着这个蓬头垢面的小刀客,眼神里好奇远远的大过畏惧。
鱼慈脑袋里还剩一些过去看过电影的印象,又实打实的和沙里飞交过一次手,尽管有偷袭成分,不过心里到底算是有谱。自己的这手关西无极刀法应当算作比较厉害的。
那沙里飞半点反应都无就被自家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他既然能在大漠上混口饭吃,那自己说不得也当是个二三流的角色。
鱼慈被周围陌生的目光审视,难免有点不太自在,想了想,他摆出一副沙里飞的嘴脸,高调行事,大声道:“小爷,我要洗个澡,吃口热腾腾的饭,这镇上哪儿有地方?”他翻身下马,顺手扯出钱袋子,拿在手里举高,晃了晃,钱袋子里叮零响。
这一手算是钱财露白,也可算是‘敲山震虎’,‘打草惊蛇’,鱼慈自己都感到好笑,不过镇上居民望他的目光难免都多了几分的慎重。一个普通的小孩子,难道还能拿着银子穿过万里飞沙?何况,半大小子,又是如此张扬的一个性子。人老成精,活在这镇上的可都不是傻子。
当下就站出了一个提葫芦,头发发白的酒鬼给鱼慈指路。
鱼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好也瞧见了一个瘸子双手揣入袖中,依着门口窥视他,这瘸子披发,长短腿,站立姿态与常人不大一样。
瘸子的目光落在鱼慈绑腿上的两把刀上,咧嘴冲鱼慈笑了笑:“上好的羊肉嘞,陈年老酒!”
鱼慈点头会意,同时转身回头朝四周居民挥手,嚷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刀客啊,都散了哈。”气势颇足,四面围观的群众给吓唬住了,正待散开,又是一阵马蹄声闯进了小镇。
“驾儿,驾儿~”
两名刀客飞驰而至,裹的和粽子似得,一身白,沾满了灰沙,穿的也不知是袄子,还是袍子。
“不热啊?”
鱼慈倒是想问问他们,不过,他们看起来也像是高手,挺高的那种,估摸着又得是好几层楼,比沙里飞气场更足。两人骑在马上,直奔鱼慈而来,那模样又有几分寻仇的架势。心里没谱啊!运功以气带刀,鱼慈双手自然下垂,微微弓腰。
“吁~”
马蹄子溅起沙灰打在脸上,鱼慈退身半步,骑在马上的俩刀客,高高在上的打量着他:“你也是刀客?”
鱼慈抬眼看他们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