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扯下帽子,脑门上贴了一圈的铜锁,翻身下马抽刀,一气呵成,嗖的一声响,刀便落在鱼慈的肩膀上,问鱼慈:“见过一个叫一刀仙的人吗?”另外一个刀客,望向四周躲躲藏藏,又一心吃瓜的居民,颐指气使抬了抬下巴。
鱼慈摇了摇头,状若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脑门上贴一圈铜锁的刀客慢慢收刀。
鱼慈古怪的笑了笑,手指微动,没有光影,没有声音,鱼慈的眼睛眨了眨,兴许是风沙迷了眼,刀客手上的刀还没有收归刀鞘,腹部当即绽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甚至没太感觉到痛苦,铜锁刀客面色变得很难看,下意识的去捂住腹部的伤口,可血如涌泉,根本就没法止住!
这是鱼慈第二次动刀。
那刀客蹒跚了两步,靠近鱼慈,心知要死之际,反而恶狠狠问道,你为什么杀我?口里则又反复呢喃,七年,整整七年。
红艳艳的,溅了鱼慈一身,鱼慈摸了把脸,是血,他伸手推开面前碍事的家伙,此人仰面倒下,血放干净了自然也不会再动弹。鱼慈又退了两步,拉开和另外一名刀客的距离,刃薄背厚的刀子在手掌中旋转,一身凛冽杀机不可抑制。
另外一名刀客,硬生生的扯住马缰,双腿夹紧马儿腹部,转向就逃,狠话都不曾落下,同伴的尸体自然也是不管不顾。鱼慈懒得去追他,阎王难救该死的鬼,有人想死自当死,有人求活,就让他活,总之,别惹老子。
“傻乎乎的!”
鱼慈对着地上的余温尚存的尸体唾弃一口。
沙地上踩出一排浅浅的脚印子,鱼慈向瘸子酒铺走去,轻声说了两个字:“上酒。”
其实这也是他第一次杀生,有点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酣畅淋漓。
“小刀客,你这刀法是跟谁学的?嘿,倒好似我的一位故人。”
酒桌子上,瘸子一边给鱼慈倒酒,一边小心翼翼的讲道。
鱼慈斜瞥了他一眼,手指敲打在木头桌上,戏谑问:“故人?说来听听。”
“那是我大哥,他的刀法是刀谱上没有的一种刀法,就和你使的一样,出刀的时候,没有声音,没有光影,敌人只要站到他的身前,在刀长之内,就已经死了,专破人胸腹。”瘸子干脆坐到了鱼慈对面,说得兴起,还连手比划。
鱼慈半点不介意,反而是继续问他:“你这位故人,到底是多厉害?”
“嘿嘿~”
瘸子笑了笑,声音故意拖长:“威名镇西北,全无敌!”
鱼慈勾着脑袋喝酒,不着痕迹的夸赞道:“高,实在是高。”
瘸子眉头微皱,看着鱼慈脸上半点不见动容的神色,又有些踌躇,试探着问:“不知小刀客,贵姓大名与我那位故人,又是什么关系?”
鱼慈酒碗一顿,笑眯眯的劝诫道:“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在下无名,你唤我一声刀客便是。”说着,一口饮尽碗中酒。
瘸子脸上的神色微动。
鱼慈解下身上的钱袋子,都不带看的,全部放到了桌上,客气道:“我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办点事情,劳您多费心了。”话说得还是蛮客气的,客气中又透着一抹生疏。
瘸子眼睛眨呀眨,摸不着脉络,心想,莫非他不是自己大哥的儿子?可这刀法难道还能传给外人?
片刻犹豫,瘸子连忙说:“好,好。”无论如何,至少鱼慈对他都还是带着很大善意的,与镇上其他人大不相同,这点精于世故的瘸子自诩是能够看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