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把在场所有人震惊了,覃光宁眼睛都瞪直了,话都说不出来。
覃姨妈眼神也有些茫然,卢棋倒是没什么反应,聿儿都心里一片空白,想不明白覃予为何会这样?她一个名门闺秀要什么有什么,何至于做出这种事来。
唐源走过去一把拉起覃予的手把脉,“怪不得早上不让把脉,原来如此。”
覃予邪魅一笑,“唐大夫可瞧清楚了。”
唐源撇开她的手,“确实是喜脉,快两月了吧。”
聿儿不解“既然你已有喜,为何还要做这些?”
覃予说道,“都说你聪慧,你猜啊。”说着干笑起来,踱步走到覃姨妈身边坐下,又用手抹了抹泪水,勾着嘴角微笑着看着她。
卢棋冷笑一声,说出来都觉得恶心,“前几日来我房中,意图…若是那日让你得逞,怕是近期不会登门,如此做是想让我当孩子父亲…”
覃予说道,“是又怎么样,这件事姨父也是知道的。”
林大娘子、卢棋、聿儿等人都看着卢永。
卢永撇过头,确实是知道覃予有喜的事情,那日覃予来府上找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温家大娘子设计覃予与温铨苟且,有了身孕,温家以此威胁,覃予才看清温家真面目,此时已经后悔不及。覃予当着自己的面想要自尽,也是心疼才会出主意想找个借口让卢棋娶了覃予就是,但是卢棋性子自己最清楚不过,断然不会同意,那只好让覃予主动与卢棋同房,过一两个月再说出怀孕的事情,到时候覃予自然要进卢家的门,没成想卢棋竟然没有动覃予。
林大娘子气不打一处来,把茶碗重重摔在地上,吼道,“官人怎么会如此糊涂?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棋哥儿才是你的孩子,你忘了孩子生死未卜之时她覃予都是怎么做的吗?如今你还想着让她进门。”林大娘子站起来指着覃姨妈、覃予说道,“我卢家差些毁在她们母女手里,要想把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家塞,除非我死了。”
安妈妈上前抚着林大娘子后背,生怕她气出病来,“大娘子莫急,缓一缓、缓一缓,气坏身体不划算。”但是林大娘子依然站着大喘气,没有坐下的意思。
卢永也不敢吭声了,在家里卢永的地位还不如卢棋。
覃姨妈慌慌不知所措,她确实不知道覃予怀孕的事情,只得小心在覃予耳边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说与我?”
覃予拍了拍覃姨妈手背,很是得意,“回去再说吧,如今谁也不敢动我。”
覃光宁紧紧握拳,看来气的不轻,又不能让覃予为所欲为,如此败坏门风,实在是无颜面对祖宗,独苗苗又如何?他缓缓走到覃予面前,“生了这样的女儿,我已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庄子也不用去了。”
覃予站起了行了个礼,虽然没有希望进卢家门,但这件事也算是揭过了,心里无比欢畅“谢爹爹……”
覃予还未说完覃光宁冷冷道,“先落胎,再打死你,给三家一个交代。”
覃予瘫坐在椅子上,恐惧蔓延全身,“一尸两命,你敢吗?”
“落胎后我自会与温家说白,温家未必没有错,想必也说不了什么,再打死你,还能保全三家脸面名声,你也不会再为祸他人。”覃姨父态度坚决,让人看了有些害怕。
堂上鸦雀无声,就连唐源也有些震惊到了,目光紧紧跟着覃光宁。
覃予满是恐慌,浑身无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知道她父亲极重礼法,小时候做错事情,受到的惩罚极重,她母亲没少跟他吵跟他闹,后来他不怎么管自己了,但是她父亲这个人说道做到,从小自己就害怕他,如今却要自己的命。
覃姨妈也吓到了,心脏都慢了好几拍,“予儿是你唯一的女儿,她是你唯一的孩子,你竟然要她死?”
“这是她咎由自取,你也不要作茧自缚。”覃姨父冷冷说道。
覃姨妈退了几步,唰一下拔出头上的簪子用力抵在喉咙上,一丝鲜红的血流了下来,在她那雪白的脖子上格外妖艳,“想要她死,除非我死了。”
堂上的人惊呆了。
覃光宁想要抢过覃姨妈簪子,覃姨妈一个闪躲,手上更加用力,簪子入肉一分,哭喊道,“不要动,若是予儿今日之事不能平,今日我就死在这里,你卢家、覃家都不能脱身。”
林大娘子看到她这样,不免有些心软,“妹妹何必如此,自作孽不可活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覃姨妈哭笑道,“要我懂什么?予儿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不管她做了什么,我都是她母亲。”
覃光宁气冲冲坐下,“都是你把她惯坏了。”
卢永吼道,“都闹成什么样子了,非要有人去死吗?”
林大娘子看着聿儿问道,“如今这样,可怎么办好?”
聿儿冷冷一笑,她们母女的手段真是如出一辙,簪子在她们手里的作用还真的是被发扬光大,看着覃予,见她那个样子,有些可笑,没想到覃予做得出这样的苟且之事,如今有孩子了也不能真要了她的命,况且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看来今日的事情又是这样不了了之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心里很不舒服,她还真是没见过这种场面,还是名门闺秀出演的。
“孩子无辜,暂且饶她吧。”卢棋厌恶到了极点,“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迟早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聿儿只是点点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覃予不是想要温家吗?那就让她嫁给温家好了,到了温家自然有人磨她。
林大娘子还是有些不平,卢永倒是很乐意,“说的是,这个结果最好了,姨妹放下簪子吧。”
覃姨妈缓缓放下簪子,安妈妈走过去一把抢下扔了出去。
覃姨妈哭着抱着覃予,母女两哭的是梨花带雨,好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