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都要护着脸的那种。
她脑子有点乱,垂下头说:“有人找我男朋友麻烦,他……去了。”
许渡禾皱紧眉,看蒋瑶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你为什么没去?”
蒋瑶听到他这暗指责的语气,就像反嘴:“我……”
他屿哥不让她去的。
哎不对?你谁啊?
还没说出口就看到这位风姿卓越的大影帝大步流星往外走,顺手拿了门口的一把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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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屿从小就身子不好,初中甚至有一段时间找了辅导老师在家里学习,后来实在没有办法才去的学校,学校老师都知道这位新来的同学打生下来便有了那养不好的病根,来的第一天就叮嘱了所有人不要跟他胡乱玩闹。
他记得他们分开的时候何文屿的身体仍旧不好,时不时就会感冒发烧。
那现在呢?
出了事情他甚至没有跟任何人说,一个人就去了。
司机大概感觉到后座这位先生异常着急,坐在驾驶座上都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气压,忍不住开了自己一直舍不得开的空调。
通过后视镜扫过去,挺帅,还有些眼熟。
到了目的地之后,许渡禾付钱下车,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一个旧城区大门上。
这里跟古桐商的大街有些不一样,东西都老旧的发锈,被雨水沾染之后,空气中都是铁锈的味道,压着尘土,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里的小道绕的厉害,他走了好一会才顺着蒋瑶的说的到达了目的地。
手机里的消息不断。
【你可别跟他们起冲突!他们几个都是地头蛇,不讲道理的!平常也会给我屿哥点面子,别冲动啊。】
实在是刚才许渡禾的表情有些吓人,让她有些后怕。
【我对不起屿哥,你们,安全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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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何文屿出来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许渡禾不太认的这边的路,看着对面蒋瑶发来的地址,开了导航。
大概是地方小,平常都不怎么需要出租,就算有也是那种走长途拉松的电话,七横八跳的被红蓝色油漆写在墙壁上。
他只能走着去。
雨水因脚步的慌张步调抨击出雨花,整个裤腿都湿透了。
原本有些长的头发也紧贴在脸上。
他还没走到地方,一个拐角,便看到了人。
何文屿只身躺在路边,乌压压的天气被雨水盖着,路上没一个人。
明明五六点那会儿天气还有转晴的趋势,现在又开始下起了大雨。
许渡禾跑过去把何文屿抱起来,怀抱中对方瘦弱的骨头异常明显,他瘦的厉害。
手指摸了摸他的脸,很凉,也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
许渡禾粗重湿热的喘息声盖在他身上,着急忙慌地摸了摸眼角的雨水,把人紧紧禁锢在怀里。
“何文屿?何文屿……”
许渡禾心里着急,叫了好几声也不见对方回应,单膝跪在地上,哆嗦着手指捏出手机打医院的电话。
他第一次知道医院的急救电话都会显示忙线状态。
“艹!”忍不住爆出口,手机都被人甩了出去。
手机的残骸瞬间淹没在一个小水沟里。
他捏了一下何文屿冰凉的脸,对方仍然闭着眼,脸上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给他的眼皮上擦了擦雨水,心里迅速想着解决办法。
手指突然碰到一股粘稠感,不同于雨水的寒气,还有些温热。
下一秒一抹很浅的红色混着雨水流在这自己手心里。
他被这红色吓了一秒,迅速把人往自己身上背。
空中轰隆一声响起了雷,空无一人的小巷,只能看到一个狼狈的男人背着另一个男人往深处匆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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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瑶哭哭啼啼的声音响快了一个小时,向来脾气很好的许渡禾都忍不住了。
“闭嘴。”
蒋瑶知道他是在埋怨自己的事情,害得许渡禾躺在急救室昏迷不醒,自己却完好无损。
她知道是自己的错,心里却委屈的要命。
“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几个人是地头蛇,也没敢干过什么违法犯忌的事情,毕竟现在还是法治社会。
蒋瑶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敢下狠手。
朗洛接到通知就跑过来了,看到手术室的灯光还亮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眼睛瞅了不敢吭声摸着眼泪的蒋瑶几眼,轻声道:“许哥……你没受伤吧?”
许渡禾捏了捏眉心,没有理会他。
朗洛松了口气,还好这边地方小,连狗仔什么都不会有,站在大街上估计都不会有什么人认识。
他看向手术室的位置,心里也开始担心。
何文屿小时候身体就不好,在班里同学路过他的位置都要轻着步子走,也不知道这几年好了没有。
说到底他还要谢谢他,要不是因为何文屿,许渡禾根本不会招自己一个没什么经验的人当助理,自己没什么学历,脑子迟钝不擅长社交,能拿到这么高的工资完全就是因为这层关系。
他听说……何文屿是许渡禾的前男友?
现在这个样子似乎不是前男友那么简单。
许渡禾突然站起身,朗洛问道:“许哥你要走了?”
许渡禾瞥了他一眼,眼神有些疲惫:“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朗洛迅速把兜里手机掏了出来。
“许哥要给你准备新的手机吗?”
许渡禾摇头:“不用,回去再说。”
许渡禾电话打了很久,朗洛跟蒋瑶坐在一起有些拘谨,又感觉不说话有些不礼貌。
正想开口,旁边一个带着眼镜的女护士走了过来。
“蒋瑶,你的药在前台,现在可以去缴费了。”
朗洛睁大眼睛:“你也受伤了?”
蒋瑶摇了摇头:“啊不是,心脏病,小时候就有的。”
朗洛更加惊讶了,这是他遇到的,第二个有心脏病的人。
朗洛:“严……严重吗?”
蒋瑶看他害怕的样子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不严重,吃药就行了,你在这看着,我很快回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