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屿在第二天一早醒来的,醒来之后也没看见许渡禾。
他也没问出口,倒是朗洛忙前忙后的,顺带兼顾给他买早餐午餐。
“屿哥……医生说你的病情不是很严重,但需要住几天院。”
何文屿低着头看着手机,嗯了一声。
天气预报报道,今天暴雨之后,过两天就晴了。
雨哪会永远不停。
他的头部时不时还会有些阵痛,大概生了病,整个人躺在床上都懒洋洋的。
甚至有些迷糊。
朗洛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暗道他是不是因为以前的事情生气?
这件事许渡禾不知道,恐怕知道了就不会把自己招去了。
“屿哥,你还在生气吗?因为以前的事情。”朗洛低声道:“对不起。”
何文屿:“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要有事就离开,蒋瑶呢?”
朗洛见他不想提,也就没在追问。
“她站在门口呢,不敢进来。”朗洛问:“屿哥,听说蒋瑶姐有心脏病,她是因为有病才没跟着你一起去的对吧?”
何文屿:“。”
这样说也对。
这句话刚好落在许渡禾的耳朵里,许渡禾捏着手机和饭盒的手指一顿,站在门口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蒋瑶。
蒋瑶正低着头,抠手指。
何文屿还没说话,许渡禾便走了进来。
手中的木桶饭盒被放在一旁桌子上,上面的loge出自古桐商有名的膳亭。
大概是看到许渡禾进来了,蒋瑶也跟在后面走进来。
突然被一群人围着,何文屿有些不太舒服。
听说,是许渡禾背着他来的医院。
他还有些印象,跟对方交涉不善之后,他们动了手,对方人多势众,他必然打不过的。
却也没想到他们除了木棒之外还带了刀子。
待身上流出血他才意识到自己太莽撞了。
对方要的根本不是还钱,而是想要趁机敲诈一笔。
本来都是烂透的人,根本不会在乎使用什么方法达到自己的利益。
他记得自己跑出来之后,在一个镇边仓库一公里的小巷子处昏倒了,他还想着这么偏的地方,这辈子不会因为这种屁事交代了吧。
下一秒就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湿热湿热的。
把自己眼前的雨水风声都给拂去了。
这里,距离医院有一千米的距离。
他背着他走了一千米。
许渡禾把一碗粥从盒子里拿了出来,递给他,问道:“能自己吃吗?”
何文屿垂眸,“我不饿,这次真的谢谢你。”
许渡禾的嘴角露出一个很细微的弧度,手指搅动着手中白色的勺子,热腾腾的气息往上飘散。
何文屿看向蒋瑶:“他给你发信息了吗?”
蒋瑶愣怔了一秒才知道他说的应该是李肯。
何文屿都因为自己的事情住院了,她还哪有时间注意这个啊?
蒋瑶看了一眼微信,摇了摇头,“没有,他……跑出来了吗?”
何文屿面色有些严肃:“你不知道他欠了别人钱?”
蒋瑶垂着脑袋没敢说话。
那天李肯寄来快递之后,两人打电话李肯就说这这件事。
刚开始他只是借了一点应急的,他有一个很重要的商业交易,可惜失败了。
借的钱也越滚越大,大到根本还不起的地步。
“我知道……对不起屿哥。”
她自己知道,李肯不是个好人,但在她退学之后,突发心脏病时,是李肯照顾她。
她好像一直没有办法拒绝对自己好过的人。
明明知道李肯根本不喜欢自己,根本就是有利可图才回来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起如果不是当初遇到过他,自己或许不会有现在。
何文屿冷笑了声,“那天他给你的东西你吃了吗?”
蒋瑶愣怔了一秒,摇了摇头。
那是李肯第一次主动给自己买东西。
虽然是些不起眼的小零食,但自己很高兴,她看了保质期,还有两年。
何文屿低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那是性/药,不知道这两个字什么意思就去往上查。”
蒋瑶的瞳孔肉眼可见的冒出不可置信四个字。
何文屿并没有理会蒋瑶的震惊和崩塌,继续道:
“那几个人见到我来还有些惊讶,他们本来想要你去的对吗?让你给李肯还债,李肯说的没错,让你去你肯定会倾家荡产也把钱放在他们手里吧。”
何文屿没有说完,那几个人甚至想要拿完钱后让李肯约她出来玩。
那个糖果是一种长期才有效的致幻剂。
他只吃了一次,就梦到跟许渡河荒/淫/无度的以前。
蒋瑶眼睛泛着红,僵持着没有把眼泪掉下来。
下一秒迅速跑了出去。
何文屿皱紧眉。
多大了还这么意气用事。
给民宿老板发了信息之后,他们找了几个人跟着蒋瑶。
也不知道那几个人现在在哪。
一勺热腾腾的白粥被放在眼前,何文屿顺着勺根看了过去,许渡禾的手指白皙修长,被修剪的很漂亮,指甲都带着一点点粉色。
“别担心,那几个人现在应该在警局。”
何文屿:“嗯?”
许渡禾又把勺子往他唇边蹭了蹭。
“我昨天报警了。”
坐在一旁的朗洛惊的坐起。
“许哥你报警了?那警察知道是你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