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我与你曾在阳平有过一面之缘。”苏锦握住他的手,目色认真,“那时候,原原曾说若十八年后”
她每说一句,那些早就被忘记多时的记忆就清晰一分。
“妻主。”紧紧揽住眉目温柔的苏锦,沈原心尖酸了一片,“是我不好,不该忘了此事。”
若是他记得,想来前世里,就会明白那副画里的松石绿身影到底是谁,或许也能更快知晓自己为何独独喜欢逗她,喜欢她脸红的模样。
明明小时候,他就已经将自己许给了她,甚至于还怕她不肯,与她说了自己好多优点。
可谁料年纪越大,反而容易被迷了眼。
“我的原原没有不好。”苏锦莞尔,“又好养活又唔,原原”
变了调的声音,都被小郎君吃进了嘴里,沈原细细尝着自小就惦记过的鱼,手臂用力,依照之前的法子将人抱在怀里,“妻主,我们再试一次。”
舌尖被吮得发麻,苏锦微微立起身子,“回来,回来再试好不好?”
沈原眼中狡黠,与小笨鱼讨价还价,“那妻主要陪我把小册子好好学习一遍。”
迷蒙的水眸瞥向桌上摊开的小册子,倒也不厚。况且此法不比在床榻之上,便是都练上一遍,小郎君应该也坚持不了多久。
苏锦暗暗思索了一遍,这才慎重地应了下来。
苏沈两府离得不远,马车缓缓走过两条街,停在早就沈府门前,沈原方依依不舍地放开怀里的苏锦,他的小笨鱼这会朱唇水润,微微发肿。
“妻主。”伸手替她整理好衣裙,小郎君牵住她的手,乖顺地跟在苏锦身侧,偷偷与她咬着耳朵道,“你猜娘找我们何事啊?”
苏锦摇头,心中有些猜测,却也不好与无忧无虑地沈原说。
每走近清净厅一步,小郎君面上便沉重几分,他有些忐忑,胡乱猜道,“会不会娘也嫌我太缠着妻主?”
话音刚落,沈原愁苦的双眸登时凝住,结结巴巴改口道,“我,我是说,娘也嫌我不够努力,不能尽快为苏家开枝散叶。”
“怎么会。”苏家憋住笑,安抚着自家不小心说漏了嘴的小夫郎,“放心吧,一切有我。”
刚刚走进清净厅,苏锦就被沈梦带去了书房。
也不知娘与小笨鱼说了些什么。
沈原等的脖子都酸了,也没瞧见苏锦回来的身影,倒是与他话家常的温容轻轻摇头,“原儿,你们小两口感情好,爹自然开心。但爹也与你说过,凡事过犹不及。你越是这样黏着润元,以女子风流本性,将来她厌烦之日,会来的更快。”
小郎君抬眸,认真道,“爹,妻主她不是喜新厌旧之人。”
“傻孩子,就算是爹,也不敢说出这样笃定的话。”温容叹息,“往后岁月悠长,人心总是会变。”
“爹,若妻主真的变了,我我”
放手与她和离?
那双总是亮晶晶的丹凤眼渐渐起了浓雾。他才做不到,他只会想尽法子将她困在自己身边。
厅下来了谈笑之声,沈梦很是欣慰地拍了拍苏锦的肩头,“不错,你有此等想法,等再过些日子外调历练,娘也就放心多了。”
竖起耳朵听动静的小郎君心头一沉,转头与温容低道,“爹,您是不是怕以后妻主外调,与我两地分居继而变心么?”
温容一口气叹得百转千回,还未应他。
沈梦与苏锦便走了进来。
黛眉下的水眸悄悄瞥了眼低头不语的沈原,躬身与温容行礼道,“爹,润元有一事相求。”
她既要带走别人家的宝贝儿子,自然要先禀明母父。
细细说了以后外调之事,苏锦有些惭愧,这一来一往,只怕要花上三年五载,况且到时候也不知会外调去何处。
她尚有些不确定小郎君愿不愿意随行,只是一想到要将他独自留在京都,苏锦又着实难熬。
“你想带原儿一同上任?”
温容一愣,过往翰林院那些编纂外调历练,甚少有带着夫郎前往。
只因翰林学士所去多为江南富饶之地,当地官员自会暗暗奉上美姿容的郎君,风月无边。
如今苏锦想带着原儿一同前往,温容沉吟,看向面色明显欢喜起来的小郎君。
罢了,总归她们情意深厚,润元又是个稳妥的性子。
况且女子多风流,却也不尽然。
得了温容的颔首,又说了好些话,苏锦这才与沈原一同从沈府出来。
哒哒的马蹄,也遮不住如雷的心跳。
十指交握,便是坐在房里也舍不得放开。
苏锦眉眼弯弯,瞧着一身松石绿,恍若仙君的沈原,都禀明了母父,这才记起还要问问小郎君的想法。
若他不想去呢?
从未想过这个回答的苏锦怔愣,有些低落,“原原,你可愿以后与我一同去外调之地?”
屏住的呼吸直叫她鼻尖萌出细小的汗珠,水眸微微挛缩,极为专注地瞧着认真思索的沈原。
“原原?”
他不说话,苏锦心中越发没底。
“妻主为什么要问这么多此一举的问题。”
那双美极的丹凤眼顾不上羞,“妻主去哪,我就去哪。不过”
“不过?”
利落地剥开小笨鱼身上碍事的衣裙,沈原欺身过去,堵上她的唇,“妻主答应了要与原原先练习一遍的,可不能蒙混过关。”
天还未黑,可房里却已情动难止。
发了狠的小郎君悠悠给快晕过去的苏锦渡了几口气,修长的手指翻在最后一页,鼓励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妻主,真的到最后一页了。”
“原原,我我真的”
她本就刚刚下值,这会更是折腾的困意连连,偏小郎君总是要巩固多练。这薄薄的册子,怎么都不见头。
沈原一本正经,从身后抱住小笨鱼,吻了吻她汗湿的鬓间,“妻主,读书可不能半途而废。”
天色早就麻黑,坏心眼地小郎君却不肯退让。
他让她等的太久,过去不知内情也就算了,如今却是要好好的补上。
总归,这条鱼他也不会放手。
水眸迷茫,低低唤着沈原的名字。天地间,亦只有他,是这无尽欢喜中的唯一。
轻轻吻上发肿的朱唇,小郎君羞怯地与她商量道,“妻主,最后一页,原原还是不太懂,要不,咱们再练一次?”
昏黄的烛光映出窗外,泻下一地温暖。
而房内,花开芙蓉色,情动一室春。
一切都是刚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12点更宋致篇,么么各位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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