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的睿王殿下从怀里拿出自己的丝巾,倾身过去,蹑手蹑脚的给她擦了擦,指腹碰到那薄而紧抿的唇,仿佛触电一般,指尖传导一股酥.麻。
她的睫毛浓密纤长,像蝴蝶收起的翅膀,秀气的鼻子挺立,弧度好看,标准鹅蛋脸,巴掌大小,五官和脸组合在一起,也是赏心悦目。
他欣赏了一阵,手上丝巾还点在轻歌的嘴角。
感觉嘴边摩挲得痒痒的,轻歌眼睛动了动,秦翌手一抖,丝巾掉在地上,他也不捡,装高冷,把自己的手慢慢缩回来。
轻歌迷茫的睁开眼睛,看见秦翌站起来,直愣愣的。
她迷惑的道:“我做梦梦见烤羊肉串了,怎么觉着嘴边有东西引诱我,我想张嘴咬,好像又有什么东西在我嘴边搓来搓去,然后我就醒了。”
“你流口水了。本王见不得脏污,想着拿块丝巾给你,让你擦嘴,既然你醒了,那你就捡起来,自己擦擦吧。”
“有吗?”轻歌脑子里大大的问号,她从不以为自己睡觉会流口水,那也太没形象了。
不过,宁可信其有,她还是去捡了那块丝巾,拍了拍尘,轻轻点拭了嘴边。
拿着丝巾的手顿了一下。
本想还给秦翌,但是他这个人恐怕是不会要这块丝巾了。
谁料他说:“洗了记得还我。”
宛轻歌说:“干脆送给我吧!我瞧着这块料子挺好的,你难道还舍不得?”
“……”秦翌觉得自己蛮大方的,不与她计较,就说:“送你了。”
“这才是好哥们!”宛轻歌冲他抛了个媚眼,哈哈一笑,将帕子收了起来。
这时候,门外侍女来报:“王爷,昭华郡主求见。”
秦翌心里道:水灵月怎么来了?他们不是说好了不要走那么近的吗,与他交往过甚,并不利于她父亲朝局中的站位。
虽说他们二人青梅竹马,互有情愫,却是因局势,注定无法一起,心中再多的想法也是按捺压抑的。今天她怎么主动上门来,莫非有事?
“请她进来罢!”秦翌说:“带她去二堂会客厅等候。”
侍女回道:“是。”
秦翌对宛轻歌说:“今日就学到这里。”
轻歌吐槽道:“见色忘友。”
就在他们走出求知阁之后,水灵月也快步往这边来了,她远远就看见了秦翌身边的宛轻歌,神情不悦的冲过来,拉着秦翌的一只袖子道:“翌哥哥,你以前除了我,从不会带别人进你的藏书阁。你说过,这是你的世界,不愿让外人看见。可是你,为什么要带这个人进去?”
秦翌拂开她的手,挪了挪,嗤笑道:“郡主若是如此喜欢这地方,你可以让令尊在后院给你打造一座一模一样的来,哪兴得这般吃味。”
“翌哥哥,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水灵月嘟嘴控诉道:“你真是对我越来越冷淡了,昨晚见到我你都假装没看见,别人把我拉走也不管,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秦翌显然不想与她纠缠,脸上波澜不惊的道:“好了。郡主有事就说事,没事,我就进宫去了。”
他一带,话题成功扯偏。
宛轻歌只觉得这个昭华郡主好大的醋味,她男装示人都能殃及,那女装示人岂不是要打她?
可怕的女人。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古人诚不欺我。
水灵月紧挨在秦翌身旁,接着说:“我晓得今天是一年一次的联亲会,皇太后也唤了我去,不如我们一道去吧!”
联亲会,顾名思义,皇亲国戚们欢聚一堂,晚辈齐去拜见皇太后,有礼的进礼,没礼也说几句好话便可,祝她老人家身康体健,长命百岁。同时也是叙叙旧,大家小聚一场。
秦翌从花圃里挑了一盆开得正艳的粉白相间的芍药,布条一裹,抱着就进宫去了,不过没有和昭华郡主一辆车,他要自己坐一辆。
睿王殿下原话是:
偌大的王府,还不至于没有体面的车驾,郡主请先走,我随后就来。
什么?你不走?
那我就先走了,别说我抢你风头。
据说水灵月当时脸都黑了,蹬蹬蹬的上了车,先一步往皇宫去了。
皇宫巍峨屹立,金色殿堂,庄严万象。
飞檐檐角,五龙戏珠,赑屃守护,囚牛望月,福祉厚达,神圣不可侵犯。
皇太后早已盛装打扮,守在铅华宫的瑄瑾殿门前,时不时翘首以盼走两步,颤颤巍巍的步子,嬷嬷和掌事宫女一左一右的搀着。
皇太后没耐心,焦急了,转头问张嬷嬷:“怎么子胤还没到啊?”
张嬷嬷哭笑不得的安抚道:“睿王殿下很快就会来的,您就安心的坐着等一会儿吧!”
话音刚落,殿外来了通报。
“睿王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