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是来了。”
“你既已知道我们会来,为何不躲起来?”
烛火被灭,房内有低低的对话声,再听下去就听不清了,宛轻歌又凑近了些,耳朵几近贴在墙上。
房内景象,一人双手负背,似在叙旧,也似是谈判,另一人则手中握着短剑,举止谨慎。
“当年尔等清洗夜莺旧部,唯独我一人侥幸逃脱,你们即使追查到我,也没什么用,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宛臣的声音。
“呵……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会信?你今天下午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把我另一个弟兄杀了,不就是想掩盖踪迹么?”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过去的事我不会说出去,也没法翻覆旧案,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们?!”宛臣想起当年那场血案,历历在目,痛心疾首,越说越气愤。
那人自信地说:“交出信物,我们主子可饶你不死。”
“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别说我身上没有你所谓的信物,就算有,我死也不会给你!”
说着顷刻飞身而起,一剑刺向那黑衣人。
“那就别怪我了!”黑衣人双手把住刺来的短剑,一折一翻一拍,三下便把剑夺了去。
桌椅踢得破碎炸裂,黑衣人对准宛臣心口五指一抓,他一闪,把床架的木头桩子抓去一块,劲道狠辣犹如捏豆腐。
他有擒拿手,我有翻墙计,二人你一招我一式,打着打着就打到了院子里。
宛臣年过五旬,气力远不如年轻时候,加上手臂受了伤,过了几招便觉难以应付,他眼中凌厉,看着石桌旁一块凸起的白色石头,一脚踩去,地面飞出无数刀片,带着唰唰的声音,白光闪烁,令人眼花缭乱,在雨中眼睛头发渐湿,又有暗器来袭,普通高手早已倒下,但此人却身形灵活,硬是轻松躲过了那刀片阵。
宛臣心想不好,此人难以对付,对方费尽心力派高手找到他,恐怕他要殊死一搏。他又伸手一拉院内搭起的藤瓜木架,机关启动,屋宇下藏着的圆木一根又一根接踵飞撞,还有地面、树上弹射而出的网,几个机关同启。
黑衣人哪里想到小小的院子居然布了如此密密麻麻的机关,躲也难躲,他几乎来不及思考,运起轻功就撤,到半空,瞥见稍微有些暗的屋角有个人目光一直看着他,他冷笑一声,碰着院墙脚下一蹬,朝宛轻歌的方向去了。
暗道不好,这人想捉她做人质!
轻歌站起来就跑,却没成想那人速度太快,眨眼已到,老鹰捉小鸡般,一把就将她提起来。
她“啊”一声,大喊:“爹,救我!”
黑衣人道:“想让你女儿活命,拿信物来换!”
宛臣犹豫了一下,眼中有惭愧、不舍、看开,撕下自己腰带内边,取出一枚铜制令牌,“也罢,拿去吧!”
轻歌不让,喊道:“不要,爹爹,那是比您性命还重要的东西,不能给他!”
“你若不在,留它何用?”宛爹又道:“想要,就自己过来拿。”
“别跟我耍花招,扔过来!”
宛臣依言将令牌扔了过去。
黑衣人拿了令牌,谨慎扫了四周一眼,觉着没什么威胁了,才放开宛轻歌,虽然他不想说话不算话,但他上封的密令是:有关人等,一律斩草除根。
他转身假意准备离去,趁宛臣顾着女儿的空档没注意,从怀中掏出两枚柳叶镖,对父女二人射去。
“轻歌闪开!”宛爹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