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露齿一笑(1 / 1)汉魏珍芙首页

珍芙将此竹简交予珍易,珍易招了幕僚紧急商议,都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故尔只耽搁了两柱香的时辰,便派人快马加鞭的往通往江东的官道上疾驰。    同时,珍易还书信让在外游历的次子珍尧归家,当然珍尧是暂时指望不上,谁晓得自小就立志四海漂泊的他,如今漂在了何处。只是按之前约定,往豫中之地而去。    但是,珍易却将希望主要放在了袁家身上。    毕竟,珍严也是应袁家之命,如今遇险与否,皆自当应袁家分出人马相助。    袁府现下由袁和对外支应,除却公务,私下里则一直与何氏两人纠缠于是否先纳姬之事。    待晓得此讯,大为惊讶,他对于珍严此去,也是一路关切,几乎每隔两日便会收到飞鸽传书。直到眼下,也未听闻珍严有险!    但他不敢怠慢……若珍家此次前来所说的遇险为真,那事情就更为棘手…….因这意味着袁家军里一则出了内奸,二则他们的消息网被人所探知。    袁和直接传了吩咐,将用于作战的斥侯派往江东,而他本人则换上铠甲,当场点了四纵队共五十余名骑铁甲营的兵士往各处去察访接应。    珍芙坐在屋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也是焦急担忧的不行。更让她无法想明白的是那个竹简的来历。整个院子,她都私下里严加询问,也没有任何头绪。    她打起精神来,还得帮着打掩护,就怕此消息惊扰到了身怀六甲、再过两月左右就要临盆的刘氏。    张氏七情六欲都上脸,几次焦急之情溢于言表,都让坚持给她早请安晚侍奉的刘氏看出了些端倪,刘氏心中生奇,但也是耐心好,忍了十余日,终还是前来到珍芙之处打探道:“我这几日身子愈发重,除却至姑氏处,其余时辰皆是未出院子,也不晓得近日家中可有何事,需要我帮衬否?”    “阿嫂贤惠!家中一切安好!”珍芙言笑晏晏的拉着刘氏,笑道:“阿嫂如今可要保重身子……..稳婆可有多备下?乳娘有否甄选妥当?虽说我还是未嫁的小姑子,可阿嫂不必担忧我皮簿,该寻我时便寻着我一起……..我也乐意第一眼就瞧见外甥们!”    刘氏观珍芙笑的自然,且还有心情与她打趣,那表情也不似作违,虽仍有隐忧,但心中终究还是松了口气。    刚送走刘氏,珍芙的脸就晴转阴!    珍家只有两个男丁,按这个时代的标准,珍尧是个不着调的,而能够将珍家撑起来的便只有珍严!若他有何意外,那珍家就真要进入困境了!    她缓缓踱步至西府海棠花前,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那淡淡的香气沁入心脾,让她的心中的臊意消下去一些。    突然,她只觉头皮一麻!本能觉得…….周边有人!    猛的睁眼向右边的高墙望去,未及有任何戒备之举与呼喊求救,只觉身上肩膀两处被石子各自飞弹。疼痛之后…….她觉得不能动了!    “别叫唤别叫唤!”高墙上面露出一张笑脸,缓和了他脸上硬朗的线条。明明体壮高大的男子,却是身轻如燕的跃过墙头,直接落至内院的地面,阳光下他的肤色瞧着比上一次更深一些,但露出的一口大白牙却晃的她眼疼!    当然,更疼的是心肺!她真是火大死了!    那么高的高墙……..怎么不摔死他!    “我…….我在想…….”魏昂一身劲装,站在那儿手足无措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他尴尬的立于原地,面对着珍芙眼里几乎要喷出火箭似的眸子与面容,他支吾了半天,道:“你……你…….”    半响,还是没说出完整的话,珍芙转动的眼珠子,想着自己的侍女阿冬一会儿候着久了,定然会来察探个究竟的,她现在脑子在急剧转动,想着若阿冬本能尖叫,她该如何拉着阿冬一起规避风险。但规避风险,便首先要双腿能动啊!    她悄悄的用力,却是沮丧的发现…….连腿也动不了!只能僵立在原地!    有了这层认识,顿时怒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害怕!    魏昂自然是瞧出了珍芙的情绪变化。    他不禁有些暗自懊恼。    明明,他的本意不是这样!    他像是豁出去了似的,跺了跺脚,挺直了身躯,板下了脸正色道:“那竹简是我如今日这般,翻墙过来放置在桌上!”    没有笑容的魏昂站在那儿,瞧着十分伟丈夫!    但珍芙却是对他十分怀疑!    珍芙瞬间双眼睁大!    自家阿兄危险的示警,难道是假的!?    “那消息千真万确!”魏昂也意识到了自己不被人信任后,定然会让珍芙有此怀疑念头,连忙道:“……我近几日发现官道上多了两拨人……想着应是你们有所行动!不过,我先头欠你一恩,便派人将你阿兄护送过来…….先是故意让你家护卫发现踪迹,之后珍家与袁家联系上,如今应是由袁家的铁骑营发现…….”    珍芙细细分析眼前之人所言……    再细细盯着眼前之人的眉眼与说话的表情……..    魏昂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清楚,按理及与他平日作风,其实就不该来这一倘,即使来了,此时也该离开!奈何,他就是觉得想要与她多说说话,而他一向……皮厚肉糙……想到就要做到……    于是他盘腿而坐,对着珍芙一脸认真的道:“你还像上一次信守承诺,不吵不闹!我便解了你的禁锢!”    珍芙差点没忍住直接翻白眼。    眼前这个吃准她毫无还手余地、而威胁上瘾的神经病到底是何人!?  她闭了闭眼,再次深吸一口气,随后眨了眨眼,以示自己同意他的提议。    没办法!她连点头的动作都做不了!    魏昂一见她眨眼认可他所言,顿时就放心了!他左右一瞧一摸,珍芙就见他手上多出了一个石子!    他不会像刚开始那样,直接将石子往自己身上招呼吧!    珍芙紧紧盯着他手上的石子,魏昂显然也觉得这么大个石子扔过来,恐怕珍芙是受不住的。    他似是自言自语,拧着眉头道:“不行!太大!会伤着你!”    正当珍芙暗自心惊之时,正见魏昂将石子往掌心一放,随后双掌一拍。    那粒石子变得粉碎,再一晃眼,这一次痛感不怎么强烈,珍芙终于恢复正常!    珍芙恢复灵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拾起地上的碎石,直接往魏昂头脸上扔,一边扔一边道:“你个混蛋!神经病!”  骂出了心声!她顿感气顺了些!    但又令她觉得疑惑不已的是,阿冬明明守在海棠花株入口,怎么能在她出声之后,也不进来察探!?    “我方才来此之前,故意往那边扔了些东西,引得她过去之后,就将她直接用石子扔到了睡穴上!”魏昂被珍芙扔了一头一脸的石头,也不生气,相反咧着嘴笑嘻嘻的拍了拍身上衣衫,解惑答疑道:“估摸要小半个时辰,她才能醒来……不过,现下天气不凉,应是不会得病!”    此人手段了得!珍芙顿感心惊肉跳!    无论她何时所受教导,都是对于这种入室‘歹人’,要尽力周旋,以保存自己为基本,随后想法设圈套将他绳之以法。    但珍芙发现,眼前这人……无论是否歹人,她好似都有些束手无措!    尤其是,若珍严确实身临险境,而他方才所言,就是说他救了自家长兄,若这些都所言非虚,那他……就算是自家的恩人!    可,珍芙又忘不了第一次相见时,她被长剑置喉威胁!此次相见,她又被他用这种蛮横之法对待!    他可有考虑到她所受的惊吓!    若她真只是个十三之龄的本土少女,恐怕此时要大病一场了吧!    “是非真假!单凭你言不能作数!”珍芙冷冷道:“你若磊落,但请留下名讳住址,若真如你言,我自当禀明家中长辈上门道谢!至于其它,就当水过无痕,两不相欠!你我各自本就陌路!本不欲多加纠缠!”    若要与她水过无痕、不加纠缠,魏昂完全不必要又是亲送竹简、又是亲自前来!    至于为何缘由,魏昂没多加深究,他就是觉得她有趣!    听出她话语中的冷淡与言语中要与他就此陌路,他连忙凑上前,继续着厚颜道:“我姓魏名昂!就住在夹道街福运客栈!不过,你若禀明家中长辈来谢,我倒是无妨!却是不能将此告知其它人等!尤其是袁家之人!不然,恐对你们珍家不利!切记切记!”说着,他便见珍芙瞬间变了脸色。    想来,他在她面前并没有隐姓埋名,她应该知道他真实身份了吧!    他再次露齿一笑,直接从腰上扯了一根精巧极细的钩爪,扔到了高墙之上,几个起跃,便消失在了墙头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