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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玦和赵宁安的婚事还没定下来,却先等来了嫣然公主和骁勇侯府嫡次子项子墨大婚宴请文武百官及其家眷的请柬。    嫣然公主大婚,圣上乐开了怀,亲自拟旨,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说来,嫣然公主是容嫔所出,出身不大好。    按照血统来说,容嫔是突厥王庭的公主,不是汉人。而嫣然公主是容嫔的亲女,出身不正,本不该如此受宠的。    二十多年前,圣上御驾亲征,征伐突厥,气势滔天。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突厥王庭大败,向圣上奉了降旗。    容嫔,就是在那时候入的宫。    作为政治上的牺牲品,容嫔被突厥王庭进献给圣上求和,仅得了个婕妤的位份,地位实在不高。    而后的数年,也是容嫔有福气,先后生下了六皇子沈程和十三公主沈嫣然。儿女满堂凑了个好字,圣上龙颜大悦,得封嫔位。    容嫔是突厥王庭那边少有的温婉女子,入宫之后谨言慎行,规矩得很,但嫣然公主却性子骄纵,跋扈非常。    说来也是合该,圣上的子女中,大多受礼仪教会,规矩自是有的,却和圣上亲厚不足。而嫣然公主似是继承了突厥女子的性子,说话办事,直来直去,随心所欲。    偏偏,圣上就喜欢嫣然公主这性子,疼宠到了极致。    今次,嫣然公主大婚,普天同庆,京都官道上铺了十里红妆,遥遥望去,琳琅满目,着实是大手笔。    圣上心疼嫣然公主,亲赐绫罗锦缎万匹,珠宝首饰更是不计其数,实在是让迎娶嫣然公主的骁勇侯府,大大长了脸面。    喜宴摆在了骁勇侯府,文武大臣们按照席次一一落座,而京都的名门贵女和官家子弟则单独开席,摆在了后花园。    后花园的席位分立两侧,一侧专门给未出阁的贵女们备着,另一侧,则用来招待权贵子弟。    开元王朝素来有这样的传统,以便官家子弟们,借着新人喜宴,相互结识一番,若今后都入了仕途,也好做帮衬。    当然,也有权贵子弟不为仕途而来,而是为了姻缘。这样的宴席,未出阁的姑娘们都聚在了一起,席上若见着了合眼的女子,没准就能成就一桩美事。    尤其是那些还未娶妻的膏粱子弟们,对这样的喜宴,甚是热衷。    安永侯府,赵宁安放下手中请柬,换了身衣裳。    赵宁安是安永侯府的嫡女,又是侯府唯一未出阁的女子,嫣然公主的这场喜宴,自不可推脱了去。    这天,她穿了一身时下正盛行,在官宦小姐中尤为普遍的礼装,浅蓝色的衣衫,中规中矩。    赵宁安并未做花哨的打扮,只讲究得体就好。    一来是,自己本就订了亲,参加这样的喜宴自要避嫌,若是盛装出行,穿着鲜亮,定会惹人笑话。二来是,她讲求务实,平素不喜这种宴会,对小女儿家家的争相斗艳,无甚兴趣。    嫣然公主出嫁,京都一片繁华景象,红灯笼挂满了街道,寻常的百姓人家图个喜庆,也左右挂了两个。    赵宁安到达骁勇侯府的时候,时辰卡的刚刚好,她方一入了座,便恰恰赶上侍女给奉了茶点。    依着席位的座次,赵宁安左边是归德侯府的嫡三小姐杨静婉,右边是户部侍郎的嫡亲孙女冯秀瑛,都是京都极其显赫的官宦人家。    归德侯府的嫡三小姐杨静婉先前和赵二小姐有过往来,双方还算熟悉。还未开席,杨静婉便兀自吃上了,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和赵宁安说闲话。    “啧啧,这嫣然公主一个血统不正的庶女大婚,真是好大的派头啊。前一阵子,皇后所出的嫡四公主嫁人,也没见着皇城这么热闹。”杨静婉捻了块糕点,对嫣然公主这副做派好一阵儿编排。    “对了,前几日的事情,赵二姑娘可听说了?”杨静婉说的神秘兮兮,故意压低了嗓音。    “杨三姑娘指的是何事?”赵宁安挑眉问道。    “诶,原来你不知道啊,也就是前几日的事儿。”杨静婉凑近赵宁安,小声说道:“前些时日,骁勇侯府的项公子去逛风月楼,看中了一个花魁,许是正新鲜着,都流连忘返了。就在前天,项公子又去了,只吟诗听曲儿的工夫,竟被嫣然公主带着人,生生给绑了出来。据瞧见的人说啊,项公子出来的时候,颇为狼狈,衣衫不整的,脸上还有个胭脂印子,真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这茬儿事,赵宁安确实不清楚,现在听来,也只是当寻常闲话儿来听。她不是那个对项子墨一片痴心伤心落水的赵二小姐,对项子墨的诸多情债,着实是不感兴趣。    赵宁安神情平平,只寡淡说道:“原来还有这回事,宁安最近养在深闺,倒是没听说过。”    杨静婉拿帕子擦了擦手指,笑道:“是啊,这事儿近几日里都传开了,也不知道项公子怎么受得了沈嫣然这样的母老虎,这日后的骁勇侯府,可有得瞧了。”    杨静婉挤眉弄眼,一阵嘲弄笑声。他们归德侯府封地富饶,家世显贵,对一个母妃弱势,血统不纯,还没有娘家人帮衬,只得圣上护持的嫣然公主,实在是看不起。    杨静婉给自己剥了个葡萄,似是无意地说道:“先前项子墨那场赛事会,嫣然公主不分青红皂白,坏了赵二姑娘名声,今日可是解气了,这就叫做一报还一报。”    “亏得赵二姑娘好福气,被天子指婚给锦梁王府的世子殿下,可不是把嫣然公主都比了下去。”杨静婉笑容甜美,往嘴里塞进一个剥好的葡萄。    这话儿听着像是为赵宁安打抱不平,仔细看来,却像是有意无意的讨好了。杨静婉一个侯府嫡女,自视甚高,没有什么可与她攀交情的,估摸着,是想借着她,和锦梁王府攀交情。    赵宁安心里跟明镜似得,却并不点透,只不咸不淡地告诫一声:“府内人多眼杂,杨三姑娘当心着点,这种话儿,可不能乱说。”    杨静婉自觉失言,讪讪笑了笑,埋头吃着糕点,不再吭声。    待众人都落了座,喝了半盏茶的工夫,项子墨携着身穿大红喜袍的嫣然公主过来敬酒。    今日里,嫣然公主气色很好,明艳照人,伸手挽着项子墨,脸上满是小女人的妩媚笑意。项子墨本就是京都里出了名的风流人物,文采飞扬,相貌也是不差。俩人站在一起,倒是活脱脱的一对璧人。    项子墨说了些场面话儿,面上带笑,开始敬酒。    他一桌一桌地敬过去,众人且不说心中如何作想,面上倒都是喜气洋洋的,和新郎官说着百听不厌的祝福话。    轮到杨静婉时,她先前那副嘲讽样子早已不见,脸上露出明艳笑意,说道:“恭喜恭喜,嫣然公主今日煞是好看,项公子好福气了。静婉恭祝驸马爷和嫣然公主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哪里?也祝愿妹妹,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嫣然公主满面红晕,痴痴看了项子墨一眼,拖着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嫣然公主痴恋项子墨已久,如今得偿所愿,对众人说的这些讨喜话儿,她自是欢喜的。    项子墨温柔地笑了笑,并未看嫣然公主,而是端起酒杯,将酒水饮了。转而,便去敬下一桌。    在瞧见赵宁安时,项子墨面色僵了一僵,眸中划过一丝惊诧。    随即,他目中流露出款款深情,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好似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宁安,你来了。”项子墨直直看着赵宁安,温柔地说道。    项子墨这样的语气,着实惹人生厌。赵宁安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下暗想,和自己同样相貌的那个赵二小姐,到底是怎么瞧上这样的男人的?    大婚之日,却对着新娘之外的女子表露出这般情意,不是存心给新娘子添堵吗?    赵宁安并不应声,转眼看向嫣然公主,却见,沈嫣然的脸色,果然是不太好看。    “今日大婚,你能前来祝贺,我内心很是欢喜。”项子墨没看嫣然公主,声音温和,自顾说道。    “驸马爷请自重,直呼一个未出阁姑娘的芳名,有些不妥吧。”赵宁安寡淡地扫了项子墨一眼,凉凉说道。    她不是先前那个单纯痴情的赵二小姐,对项子墨自然无甚好感。    “你我相识一场……何必说这样绝情的话儿”,项子墨轻叹一声,眼神无奈。    赵宁安懒得理会,却也不想项子墨在这里恶心自己,凤眸微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主动端起酒杯,敬了两位新人。    她盈盈一笑道:“宁安代表安永侯府,祝愿项公子和嫣然公主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这几个字,她说的甚重,凤眼染着零碎笑意,眸光微转,却是一阵儿微不可查的厌恶和不耐。    赵宁安饮罢,放下酒杯,施施然坐了下来。    项子墨端着酒杯,一动不动,似是被赵宁安一双凤眼勾了魂,满目依然是含着无尽深情,像是故意给赵宁安添堵似的。亏得嫣然公主狠狠拉了他一把,他才饮尽杯中酒,不舍地转向了下一桌。    嫣然公主的面色,早在看见赵宁安时就变了,此时随着项子墨饮下了杯中之酒,在众人都不留意的时候,却恨恨瞪了赵宁安两眼。    当是把人忌恨上了。    赵宁安只是觉得好笑,就当真浅浅笑了笑。嫣然公主霎时便冷哼一声,捏着酒杯死死盯着赵宁安,眼神愤恨到了极致。    这酒宴实在无聊透顶,赵宁安捡了几道自己爱吃的菜色,多少吃了点。    吃过饭食,有公子哥提议,借着这股喜庆,即兴做几篇文章。    这样的提议,自然是想表现给对面的姑娘们看的。    嫣然公主大婚,不同旁人,得了席位的姑娘们都是出身不凡的。光是赵宁安身边,就有三四个侯府嫡小姐。而少理寺少卿的女儿、户部左侍郎的孙女和宰相府里的嫡四小姐,亦都在此地。    在座的权贵子弟们都清楚,此次喜宴非同往常,在座的姑娘们,大多到了要出阁的年纪,若是被这些姑娘家看上眼,结了姻亲,对自家仕途,自是极好的。    后花园的公子哥儿们行事利落,撤了宴席,抬上笔墨纸砚,张罗了起来。这后花园本就是赏景之地,配上这些浓墨砚台,倒是极应景的。    项子墨是京都出了名的风流才子,先前一篇《兴国论》,让圣上都叹了三声好。今日,他又有小登科之喜,这场宴会,众人便推举他来主持了。    项子墨解下身上红绸,挽起袖子写了“兴国”二字,笑道:“前些日子项某不才,一篇《兴国论》幸得圣上赏识,近些时日,项某偶有所得,却觉之前见识浅薄,今日,想和诸位公子再谈兴国之道。”    场上众人目露精光,对这个提议,自无异议。    项子墨先前那篇《兴国论》,确有可取之处,但难免夸大了些。京门的膏粱子弟们平日里自视甚高,鲜衣怒马、威风八面惯了,哪一个又肯真个服气?    一众公子哥儿也起了心思,若是今日,在笔墨上把这项子墨比下去了,对今后说亲乃至仕途的影响都是极大的。    既有了议题,也可开始做文章了。诸位公子哥桌前摆好了席子,铺好宣纸,便开始作答。    骁勇侯府的侍女们有的帮忙捧着书卷,有的帮忙研墨,声势甚是浩大。    而锦梁王府的世子殿下沈玦,便是在这些公子哥儿兴致正高的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