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时间飞逝,还是到了宋娇儿与容洛的大喜之日。冀州城内处处是张灯结彩的红绸,看热闹的人群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我最疼爱的女儿今天就交给你了,你可别忘了你当初的承诺。”宋鉴背着手眺望着远处房梁上的那朵红绸团花,表情肃穆。
容洛弯腰珍重道:“洛容定不会忘记。”身上的那身大红色新郎袍服随着动作飘动,墨发红绸发带,衬得他俊朗坚毅的外形添了几分柔和的风情。
城内锣鼓喧天,隐隐约约地传到宋娇儿的耳朵里,她揉着已经开始发酸的脖颈,嘟囔道:“从我家嫁到我家,为什么还要绕城走一圈,这头饰还这么重,不是害我吗?”
闻言,云妁贴心地替她揉起来,轻笑调侃着“这不是宣扬我们宋家的威风,再说这大婚是小姐的头等大事,自然要一切挑最好的。”
宋娇儿认同地点点头,宋鉴对宋娇儿的疼爱到骨子里。单单说她这身凤冠霞披的喜服,是当初宋母嫁给宋鉴时所穿,宋鉴又嘱托整个冀州最好的绣娘缀满熠熠珍珠,她头饰上那颗鹅蛋大的红宝石让她啧啧称奇,更别提几车的嫁妆。
只是戴在自己头上,才觉得有多么煎熬。
最后云锦为她戴上朱红色的红纱盖头,意味着她终于可以出发。握住云锦的搀扶住自己的手腕,宋娇儿才发现她的手心浸湿了汗水。
这是她的第一个任务世界,也是她第一次当新娘。虽然未来她可能有无数次当新娘的机会,至少今天她依旧是紧张的。
坐在花轿上,辇轿规律的晃动着,耳边是喜乐奏响,还有外面拥挤人群纷杂的议论声,宋娇儿耳尖,仔细辨认出来几句。
“宋家的女儿出嫁,新郎好像是入赘的,样貌倒是不错,怪不得宋家那宝贝女儿能看上。”
“宋家女儿深藏闺中,甚少出门,听说脾气很是嚣张跋扈。这么想不会是个样貌丑陋的母老虎吧?”
“我倒是听说她长得很漂亮,只是我们这种普通百姓哪能看到她啊。”
......
你才样貌丑陋的母老虎呢。
宋娇儿捏了捏攥紧的拳头,不再去理会外面的议论声,努力盯着额前摇曳的珠子去忽略外界。
许久,摇晃的花轿才停下来,宋娇儿也轻松地舒了一口气,幸亏她没吃早饭,不然这样晃下去,她恐怕会吐出来。
容洛身姿轻盈,矫健地从那昂着头的汗血宝马上翻跨下来,然后直直向花轿走去。他鼻梁挺直,唇角微勾,如墨深沉邃远的眸子漾着淡淡的柔和,看起来温润如玉。
掀开帘布,容洛轻轻握住伸出的那只小手。宋娇儿面前笼着层层薄纱,看不清道路,只能紧紧攥住容洛宽厚的手心,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的步伐缓缓移动着。
容洛也发现宋娇儿紧张的手心都是汗渍,嘴角的弧度不禁变大,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不用紧张,晚上有你紧张的。”
晚上?
宋娇儿眨了眨迷茫的眼睛,随后才后知后觉他在说些什么,耳根立刻红了半片,用指尖新做的丹蔻划过容洛的手心。
容洛能感觉出来她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划过警告他一下,看来还是心疼自己的。
这番想法若是让宋娇儿知道,她一定会“呵呵”两声。她只是怕自己一旦用力,新做的丹蔻就被撇断,才不是心疼他。
两人的小打小闹,众人都没有看到。他们都是宋家请来的客人,有的是宗族亲家,有的是冀州有名的商贾,无论是想迎合宋鉴,还是真心为这对新人祝福,此刻脸上都堆砌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