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召王既然有心成全他,又何必吓唬他呢?”林汝行上车前问了一句。
祝耽不答反问:“不然哪来这么快师徒同心?”
林汝行假笑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她在马车里悄悄掀开轿帘的一角,发现京城夜景并不似她想象的那般繁华,飞檐翘角的建筑少见,勉强算得上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却远远没有十万参差人家的熙攘热闹。
“王爷……”后边的马车内,史进对着祝耽欲言又止。
祝耽没在意,却问他:“我进宫前嘱咐你办的事如何了?”
史进正色说道:“回王爷,人已经拿住了。”
祝耽点点头:“嗯,有话就说。”
“王爷在沙场浴血奋战,今日才到京,皇上怎么就派您护送什么郡主呢?这、这不是给人当马夫么?”
祝耽笑笑,京城无人不知皇后娘娘想将和平郡主指给叶氏,虽然还未下旨,但叶家听闻消息便已经上表回绝,这才有后边和平郡主愤而投缳的事儿,想必皇后娘娘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而自己有功之身回京头一遭就是护送和平郡主回府,这是皇后娘娘着意给齐宣侯脸面,试图修补一下和平郡主自缢的裂痕呢。
陈士杰被他抽了一鞭,皇后娘娘没有抓到借口发难,便推他出去替自己做人情。
用绕指柔克金刚钻,是他这位皇嫂百试不爽的得意之作,不愧是大司马家的嫡长女。
祝耽看了史进一眼,见他一副义愤填膺状便说:“之前和欢郡主进京入宫时,你我也不是没护送过。”
“那能一样吗?和欢郡主跟和平郡主相比那是黄钟瓦釜。这位若不是要匹配朔南的叶家,皇上怎会封她郡主?便是封了也言过其实,浇风薄俗行为粗鄙。”
祝耽纳闷问道:“前边也罢了,浇风薄俗你怎么看出来的?”
史进一脸嫌弃:“她方才竟然拍了张小太医的头,男人的头是随便摸的吗?”
祝耽满脸好笑:“你没见张小太医已经拜她为师了吗?既然是师傅,便是长辈,于公序良俗不碍。”
史进不服气,但也没再说什么。
这次道路畅通无阻,林汝行才感觉出原来齐宣侯府离皇宫这么近。这要是搁到现代,她也算是实现了一环内有房、二环内蹦迪、三环内飙车的愿望了。
之前每次回老家,七大姑八大姨问她在北京住哪儿时,她都说在四环。其实她租住的那间公寓,打个喷嚏唾沫星子都飞出北京了。
她下了马车后才发现,身后那辆车子里连个人影也没下来。
看来这武召王是怕自己讨赏,故意不露面了。
她故意走到祝耽的超豪华马车前,客气说道:“劳武召王大驾了,恭送武召王。”
祝耽掀起车帘朝外轻飘飘地说了句:“郡主好走。”
林汝行一直等他放下帘子,又等他的马车调了车头回去,也没等到祝耽提到赏赐的兑现。
气得她大步回转,不顾走得太快甩了一裙角的尘土。
“王爷,你以后不要再见这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