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他能看得出来,那么浸淫古玩行业数十年的陈师傅又怎能看不出来?
“哼,是假的吧,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气哼哼斜睨了江弋笙一眼,青年男子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冷笑。
觉得蹊跷的江弋笙扫过一眼自己的二叔二婶,打算先稳住局面,开口介绍自己,“我是古月斋的少东家江弋笙,既然你说是从古月斋入手的物件,不如我和你们一起去古月斋找陈师傅当面问个清楚。”
“毕竟,你也只是一面之词而已。”
原先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闹剧,在场宾客们惊讶之余,某些自持身份的名流人士难免心生怀疑甚至讥笑。
只是当高瘦少年说出这么一番话后,他们继而想到,确实,有些事情不能光凭一面之词。
“我们可不去,倒不如江少东你把陈师傅唤到这儿来,我们可以当面对质。”自己可不是三言二语就好打发的傻蛋!闹事男子猛地翻了个白眼,根本连脚步都没移动半分!
“行,那就请你们稍安毋躁,先坐下来喝杯酒。”江景浩重新堆起笑脸,招呼着四人入座,亲自为他们倒满酒水,先干为敬,“无论如何,你们今儿也算是赶巧了。”
闹事男子只是冷冷瞄了他一眼,没有开腔,只是将双腿架在餐桌上,语气吊儿朗当道,“今天你们江家若是不给我一个交待,这酒我是绝对不会喝的!”
其他三人瞧见他这副模样,也开始有样学样,原本还坐在他们旁边的宾客们犹如避瘟神似地起身离开,纷纷退席,“老江,抱歉了,我们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所幸,百汇园本就离酒店不远,约莫三分钟后,古月斋的陈师傅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急急忙忙朝江家人打了声招呼后,甚至没来得及平复气息,直接摸向了那客桌搁至的白黑猫儿枕。
刚刚在电话里,听说有人跑去小舟拜师宴上闹事,到处嚷嚷着古月斋卖了假货给他。陈师傅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又怕坏了东家的喜庆日子,直接小跑着过来。
陈师傅只粗略打量了几眼后,心神大定,从怀里掏出古月斋的出库明细记账本交给江弋笙。
“少东家,前二天确实有人从咱们古月斋盘走了一物件,宋朝磁州窑猫儿枕。这笔买卖,确实由我亲自恰谈而成。”
“你看吧,我说了这东西就是在你们店里买的。”听到这话,闹事男子眉毛一扬,气焰嚣张地嚷嚷道,“都是卖假货的骗子,骗得老子好苦!!”
“不过,你现在手里的猫儿枕,却并非出自我们古月斋。这种粗制烂糙的玩意,我堂堂高级鉴宝师怎么看在眼里!”
陈师傅冷冷嗤笑起来,话语掷地有声,十分肯定地开口斥责,“你随便拿个现代瓷枕,故意冒充古月斋卖出的老物件,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