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孔? 这什么? 小孔约一根小指粗,竟还有一丝光从中射了出来,看来这洞还是穿墙而过。 穿墙而过? 墙那边是魏良渚啊。 这个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古人不简单啊,这时候都开始窃听别人隐私了。 向晚咂咂嘴,对老祖宗开放的业余生活又升起了一丝敬佩。 她看着那个近在眼前的洞,不不不,偷听不好吧,她是个现代人,这种没品的事她不会做。 她拿着手中的画,想了想准备将画挂回原位。 正跪在椅子上挂画呢,也是无心之间,她听见小孔里传来一阵低低的絮语声。 那声音熟悉的很,好像是魏良渚的声音。其间又混杂了几个旁人的声音。 聊什么呢,大半夜的还不睡觉,锄大地呢。 犹豫了半晌,向晚还是败给了好奇心,忍不住将耳朵凑了上去。 听听也无妨,说不定还能听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呢。 这路人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子弟,不过还为她的身份撒谎不想惹出麻烦,也不知究竟是哪路道上的人。 她趴在墙上静心倾听。 “爷,明州的线报来了。”听声音好像是魏良渚身边的那个个小瘦高但看着特别机灵的叫天胡的小子。 但是…… 明州?那不是通商口岸吗?还有线报。 这怎么也不会和普通人的生活搭上关系吧。 不好,还是不听微妙。 省的听到什么机密的事把她灭口了。 向晚一抚画就准备把洞盖上,当做今晚什么事都没听见。 谁知道就在这时洞里发出一声巨响,传来魏良渚狠狠一拍桌子的声音,“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爷,息怒,息怒。我们这不是去了吗,他黄义就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听声音天胡给盛怒的魏良渚奉了一碗茶。 是,是哪样啊?黄义又是谁? 向晚不禁停下了挂画的手。 “延泽,稍安勿躁,此事早有预兆。当年老爷派黄义去了明州我就已料到了这一天。”房里程昱的声音响起。 “只不过想不到他的胃口竟这般大,瞒账谎报,远洋回归的大件货物他敢拿一半至多。盘踞在明州,官匪勾结,真是天高皇帝远,当我们这群远在凉州的老骨头打听不到他在明州做什么。” 凉,凉州?姓魏?属于原本向二小姐的记忆突然猛地像响应似的翻开了一页。 凉州魏氏,世间最大的商贾,富可敌国。这晁国的大至钱庄,酒楼,小至头上的发钗首饰,大都是魏家开的做的。这魏家传早年间原只是一帮塞上马贼,后因无意间出手相救在塞上遇险的恭亲王,被封振威校尉。虽只是个虚职,但从此以后也算是鸡犬升天。因着他以马贼发迹,所以这世上不仅白的,黑的他也沾。不一定你逛的哪家窑子赌场,就是魏家开的。 被脑子里的二小姐记忆强行科普了一脸的向晚懵懵懂懂地盯着墙,半天才缓过神。 乖乖,这魏良渚,这时候估计该叫他魏延泽了,果然连名字也不是真的,套路啊,是凉州魏家的人? 她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还有点懵的心情,她感觉好像是遇到了古代版的比尔盖茨,而且还是个没结婚的钻石王老五比尔盖茨。 当然,结没结婚她不知道啊,她也只能yy一下。 “欺人太甚!我魏家的舰队倒大半变成他家驱使的了!要不是这次安插过去的线人回来报我,我魏家还真得被他骗一辈子了!”魏延泽又是怒极攻心一拍桌子震天响。 “延泽,”程昱一声叹息,透着点无奈,“老爷血性至刚,善散沙聚拢,这识人却不行。” “……” 魏延泽沉默。 “所以当年才会那么放心地把明州交给黄义。” “四叔,你不必再说,”魏延泽顿了顿,声音独断而狠厉,“是我我必再不会犯这种错。” “希望是这样。”程昱又是一声叹息。 自此房间一片寂静。 听了一肚子八卦的向晚准备挂下画自己到一边好好的消化一下今晚听到的事。 谁知道那边又传来了作妖的声音。 “爷,歇,歇下啦。”天胡透着小心翼翼的谄媚的声音。 “嗯。”回答地漫不经心,似乎心里有事情要捋一捋。 “这本书,您看看呗。” “什么书。” “资治通鉴,老爷说了,在外也不能落下功课,这不是吩咐我……” 魏延泽盛怒的声音伴随着拳打脚踢顿时传来,“滚!滚滚滚!我在外面还要看他脸色!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哎我知错了!别打了爷!这书咱不看了!小的知错了!小的真的知错了!”继续拳打脚踢。 “滚!到窗子那跪着去!看着你这张脸就烦!” “哎。”痛哭流涕。 半晌。 “倒过来,双手撑地,这本书用脚顶着,好好顶,掉下来我唯你是问!” “哎。”流泪,“我要顶多久啊。” “一个时辰。” “啊!” 墙外的向晚听着屋内的闹腾,忍不住一捂嘴笑开了花,“噗!哈哈哈!”魏延泽老大不小了还要考取功名读书,富二代也不好过啊。 然而一笑出声她就意识到了不好。 笑的太大声了。 果不其然隔壁传来一声喝问,“谁!” 向晚心下一凉。 不好,这回是真的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