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破虏心头苦笑,小爷一个身怀金手指的主角,竟然被一个配角说得无言以对?
偏偏,在场的几个老家伙不怕热闹,这个道“王氏第一人,果然出色”,那个道“风神俊秀,果神秀也”,另外一个说“王八蛋真有福气”!
张破虏耳朵灵光,立即听出这是兀特乞、杨三刀,以及一直巴巴抽着旱烟的黄翔云。
这让少年恼怒起来,黄翔云也就算了,你们两个老家伙胳膊肘往外拐,不帮衬自己人也就罢了,反而给外面人壮胆气,亏得小爷还请你们喝能量水!
但这么一来,张破虏反而心头凛然,再不敢小觑王神秀,知道这个对手软磨硬施,油泼不入,绝对是一个极为出色的对手。
他这么一想,气质也变化起来,变得亲切和煦,堆起一副可爱的表情,道:“好说好说,四海兄、王翰兄没过来,实在是遗憾之至,神秀兄与四海兄是一母同胞么,怎地长得如此相似?”
王神秀眼睛眨了眨,搞不懂张破虏什么想法,但他为人至诚,是个君子,故此老老实实答道:“四海乃是家兄,本次未来。”
“哦……”张破虏拖长声音,有些遗憾地说道:“果然是龙生九子,个个不同,四海兄不来,今天竟然看不到揪耳朵了。”
哗,人群炸窝了。
李海川气急败坏,指着张破虏道:“你小子……信不信老子立即把红袖带回家。”
王海山也脸色灰败,手指打哆嗦,想要喝骂,但他没有王神秀的嘴皮子功夫,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再骂。
众人脸色不一,月纶强忍要笑出来的表情,旋即想到什么,又装作一本正经,仿似什么都没听到。
连同杨大叔、兀特乞也是如此。
想来,他们一样遭受过某个魔瓜,故此表情看上去,竟然一模一样。
唯有杨一刀捋捋雪白的胡子,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活该五妹喜欢,连老子都不敢说揪耳朵,他竟然说了。”
黄翔云也磕磕烟杆,重新装上一袋,笑眯眯道:“这么好看的场面,竟然一直没看到,遗憾啊,张小郎,你来和老夫说说具体,王海山要敢找你麻烦,老子踢他屁股。”
但张破虏对其他人甩都不甩,一溜烟就跑到李海川身前,蹲下身子,主动去给李海川捏大腿,讨好的样子活像一条哈巴狗:“老爷子,红袖说你爱吃鸡,我已经叫人去抓了两只,等下给你下酒如何?”
李海川就想嫌弃地一脚踢开,却又有点不舍得,问道:“真是如此?”
张破虏点头不迭,道:“正是!”
李海川顿时觉得嘴里多了些哈喇子,连忙吞了一口口水,一把拉起张破虏,大义凛然道:“事情已经商量完毕,你们几个老家伙找我妹夫吃饭,我和这小子有正事要谈,先行告辞!”
张破虏顿时大喜,把和王神秀争斗的心思,抛至九霄云外。
他刚刚,本想着改变战术。
介于他对王神秀根本不了解,且此人养气功夫了得,轻易不会动怒,也不晓得对方武力深浅,万一贸然动武,赢了倒是好说,若是输了实在没面子见人。
是以,他灵机一动,忽然就把矛头再次对准了王海山。
这种声东击西、隔山打牛、祸水东引的套路,他在京师里和朱厚照等人玩得极溜,每每使用此招式对付弘治皇帝,让太皇太后出面,导致弘治皇帝处罚二人不得。
此时用来,效果也是上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