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破虏还没来得及劝慰,巴克已经低声絮絮叨叨起来。
原来,当年月娜奇救下的五六个孩子,勿吉最大,阿布第二,巴克最小,另外三个女孩都已经嫁人,现在就在寨子里。
当年,巴克全身犯病,肢体抽搐,要不是月娜奇临时抢救,更得了寨主夫人救治,他早已经一命呜呼,哪里还有今日。
他虽然拜月纶为父,拜月娜奇为姐,可在巴克心中,最疼爱他的,他当作母亲一样挚爱的女人,非月娜奇莫属。
俗话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巴克阴狠地道:“小郎,我跟阿父阿母没学到别的本事,寨子里要说救人治病,问药下毒,就连娜依阿妹也不是我对手,你快告诉我是谁,等狩猎之后,巴克豁出命不要,也非要毒死他全家不可!”
张破虏心下又是感动,又是有点害怕。
巴克此人嘛,说得好听点叫做义薄云天,说不好听,为人有点偏激,他之下毒,毒人全家,可不只是将人毒死完事,可是连鸡鸭狗猫鱼,统统算计在内。
按照他的说法,哪怕一只蟑螂,也没打算放过!
张破虏打了个哆嗦,正色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若某日需要阿舅帮忙,破虏绝对会来找阿舅,还请阿舅放心!”
“只是,贼人势大,兼帮手众多,个中还有些复杂情况,小郎还要调查清楚,为避免打草惊蛇,暂时压下而已。”
“真到了那一天,小郎必然手刃仇人头颅,献于母亲坟前祭奠!”
巴克拍拍张破虏肩膀,低声道:“你有想法很好,阿舅也等得起,真到了那一天,记得叫上我!”
“我巴克恩怨分明,自从阿姐救我那天开始,我的命就是阿姐的!”
他又拍拍张破虏肩膀,道:“还有一个时辰天亮,到时候就要行动,消耗体力甚大,你是第一次狩猎,还是多休息为好。”
“有阿舅在此警戒,你就放心吧!”
张破虏闻言有些意动,他一下午为阿塔料理食物,虽说是细活,但却真是累人,就想这么躺下去,多休息一会也好。
但就在此时,他时不时用能量一扫,就发现了不妥。
林中不远处,一块巨石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了两个人。
这两人,黑巾蒙面,一身劲装,手中长箭已经对准了二人,箭头湛蓝发亮,明显是抹了剧毒。
张破虏大惊,后背一身冷汗已经打湿了衣服,念头疯狂转动,想着该如何提醒巴克。
他可不想就这么丧身于莫名其妙的暗杀,更不晓得自己的能量是否能医治剧毒,也不想刚刚认下的阿舅,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
怎么办?
张破虏念头如电,忽然道:“阿舅你手上是什么?”
巴克闻言一愣,刚刚抬起手,就被张破虏拉了个趔趄,向前栽倒,只听张破虏道:“阿舅,你这手上怎么有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