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你们真的在这里!”这声音很熟悉啊,眼前忽然变黑,我眯了眯眼,慢慢抬起头,邹文龙稳稳地站在我面前,这家伙抱着一个摩托车头盔,腰间的登山绳倒是专业装备,我以前逛街在户外店看到过,曾经也迷上过一段时间攀岩。
“你,真的假的?”我伸手抓住邹文龙的胳膊用力一拧,他呲牙咧嘴的惨叫一声,我这下清醒了,的确是他,我心里一怔,揪住他不放:“小雨呢?小雨在哪里?”
“她在上面,哎呦,我说何冲,你先把手松开啊,我这是肉,不是木头”邹文龙叫着从我手里挣脱开来,我愣了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笑容很难看。小雨没事就好,我把田甜往他面前一推,总算是把这个包袱送出去了:“赶紧送她去医院,她胳膊摔断了,再不救治你就干脆送她去火葬场也行。”
邹文龙被吓了一大跳,他连忙接过田甜半蹲着把女人平放在他双腿之上,动作娴熟的这里捏一捏那里探一探,然后出了一口大气:“她没事,我先把她送上去马上下来接你。”说着,他解开背上的一个安全锁,“吧嗒”一声扣在田甜腰间,双手平举抱住他,低头对肩头的一个喊话器说道:“拉我上去。”
我是看傻眼了,这家伙玩的还是高科技,只见他身体不动,绳索自动慢慢升起,田甜可以说连一点抖动都没有。不过,虽然是高科技,但这山崖着实不矮,等我上去又是一个小时之后了,邹文龙第二次下来的时候我第一件事就是让他把烟掏出来,所以我体会了一次一边升空一边烟雾缭绕的神仙感觉!
我还没有解开腰间的绳子小雨就扑了上来,她嚎啕大哭着抱着我不松手,看着邹文龙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我恼羞成怒,但对小雨我却无可奈何,总不能把她生硬的推开吧,别人也是为我担心,不领情说不过去,总之就是两个字:尴尬。
让我没想到的是邹文龙提前安排好了很多事,公路上停着我的普桑和另一台奔驰越野,我上去的时候只看到两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在收拾地上的一个便携式医疗箱,田甜早就被安顿到奔驰越野的后排躺着了。
“何冲,这是五千元钱,这次没有你田甜就很危险了,我先送田甜去乌鲁木齐治疗,等她身体好转了我们会再来联系你的。”邹文龙语很快却又条理分明,但是我不乐意了啊,他和田甜这样跑了我到哪里去找凯子。
我老实不客气的接过钞票,厚厚的一叠捏着真爽,我拿着这叠钱轻轻地在另一只手的掌心敲打着,语气很是不善:“我建议你们还是去吐鲁番治疗吧,这里回吐鲁番更快。”上了山我只是一眼就搞清楚了目前的位置,我们就在刚进甘沟没多远嘛。
“你放心,赵凯已经回家了,我们有专人送他回家,这是昨晚下午你还没醒的时候田甜就给我交待过了,这笔钱也是她的意思。来,你看这个。”邹文龙微笑着把手机递到我眼皮下面,屏幕上是几张连续拍摄的照片,里面有凯子从救护车被抬下来的情景、有凯子进医院大门的照片,医院大门上几个大字清晰可见“吐鲁番地区医院”。
“赵凯的医疗费我们已经预存了,估计加上你的检查都足够了。不过我要告诉你,何冲,这一次为了把赵凯弄回来田甜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一番好意。”一旁的小雨不管不顾的看着邹文龙的手机大哭着,女孩从见到我到现在眼泪就没有停止过,我瞪了邹文龙一眼,这种事为什么不早说,早说了我何必让小雨跟着出来受苦呢。
我掏出自己的破电话对着邹文龙的手机复拍了一遍这几张照片,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仅仅是下意识吧,我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没再多纠结这个问题。
既然这样,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我朝邹文龙挥挥手,打开小雨脚边的一个塑料袋,直接坐在普桑的车头上。塑料袋里面是水和一些食食品,我粗暴的撕开一袋蛋糕的封口,一口一个飞的消灭着平时我都不喜欢吃的甜品。
吃得有些快,我噎得直坤脖子,小雨哭笑不得的拧开一瓶水喂到我嘴边,还体贴的拍着我的后背,我尴尬之下呛得更厉害,咳嗽得就连蛋糕细末都在从鼻子里面飞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