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我总觉得小雨在对我的态度上有些细微的变化,要让我说一个究竟我没法说得出来,这只是一种直觉。送走了邹文龙和田甜,看着奔驰越野消失在山间,我拍了拍衣服上的蛋糕残渣,说道:“走吧,我们回去看看凯子去。”
邹文龙这家伙做人不地道,很多事他闭口不谈,咬死要等到田甜身体好了由她亲口来对我讲。我追问了好几次,也只能是悻悻作罢,对于凯子莫名其妙失踪、莫名其妙归来,我心底疑惑更多,但这一切邹文龙都干笑着推到田甜身上。
我又不能打他一顿,再说了奔驰越野车上还有两个看起来就充满军人气势的中年人,我估计也是打不过的。要拼命的话也许能够拼掉一个,不过有这个必要吗?小雨还在这里,和他们闹翻了小雨受点牵连怎么办?
这些事在脑海里飞快的过了一遍,我苦笑着动车,普桑平稳的掉了过头,往吐鲁番方向驶去。我全身还是酸痛难耐,唯一好受一点的就是暂且填饱的肚子,身上就不用说了,邋遢到惨不忍睹,要不是这是自己的车,我想没有那个司机愿意让我上车的。
“小雨,你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想凯子吗?”我偏了偏头,小雨很沉默,眼神有些呆滞,明显是心不在焉。我只是找个话题开口,其实我最想问的是她和邹文龙是怎么从那个封闭的山谷连车带人出来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和田甜会在这个位置的甘沟沟底?
小雨依旧是呆呆的出神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一般。我摇摇头,提高了一点嗓门重复着刚才的问题,她这才“啊呀”一声,歉意的看着我,面孔染起一团红晕:“冲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对不起啊?”
“没事,你们昨晚是怎么找到出口离开那个山谷的?”既然没听见那我何必再说,换了一个自己想要的问题,我一边看着前路,一边闲聊着。这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我这个人就这点好,做事不纠结,有答案更好,没有也无所谓,好奇心害死猫,所以我学会了不去好奇。
不过对小雨来说这应该不是什么值得隐藏的秘密,她皱了皱眉头,有些迟疑:“我不是很清楚,当时我在车里睡着了,等我醒过来才现邹文龙把普桑开到了甘沟的入口处,停在那里等人。我问过他,他说是无意中找到的一个出口,他还说他已经联系了乌鲁木齐的同伴,那边会开车过来。在然后就是那辆奔驰越野来了,邹文龙带着他们一起到的你们出来的那个地方,绳子和装备都是那辆奔驰越野随车带来的,我以为是你和他们联系的呢?”
越是听着越是心惊,我漫不经心的神态全部收了起来。邹文龙的做法表明,我们误入的山谷里面将会生的一切事情他们都了若指掌,就连进了通道到大厅、从大厅出来又懵懂的进入到遍地冰尸的甘沟沟底都在他们意料之中,理所当然的,他们才会出现在那个位置接应我们或者话说接应田甜。
知道越多,不知道的就越多,这就是我现在的状态。既然田甜他们什么都在掌握之中,他们又何必跑来租我的车,这不是吃饱了撑得慌还是钱多得烧手?他们随随便便安排一台接应的都是奔驰越野,我这台二手普桑在他们眼里恐怕和甘沟沟底那些坠毁的残骸没有多大区别。而且,为了让我就范、听话,他们甚至不惜绑架凯子,什么时候我这么值钱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有着深深地哀怨,何必做得这么不离谱嘛,拿钱砸是一件让双方都爽的事情不是,何爷也不是那种节操猛如虎的级英雄,只要给钱,何爷就和二手普桑一样听话哦
先前我还觉得邹文龙拿出来的五千元钱厚厚一叠,现在就不这么想了。何爷我拼死拼活的就价值区区五千,他们也太抠门了吧。
“冲哥,你说凯子会不会有事?”我的胡思乱想被小雨打断了,出了甘沟我就让小雨尝试过,凯子的手机是关机。按说那家伙没事的话早就应该联系我们了,我摩挲着下巴,顺手换了一个三挡,狠劲的轰了一脚油门过一辆拖拉机:“看照片估计要养几天,你不也看过吗,但是应该没有打大问题,不然邹文龙他们不会直接把他送回来。”
本来就是这个道理,除非邹文龙在撒谎,他们这是一走了之,否则的话凯子一定平平安安,或许身体有点小伤小病我可以理解。不过那样的话他还拿钱出来做什么,再狠辣一点,他把田甜接应上去之后完全可以把小雨推下悬崖,甘沟沟底那可是毁尸灭迹的最佳地点,没有之一。
说归说,我心里却很清楚,这只是我们一种最美好的愿望而已,凯子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还是要回去见到人才能知道。或许是小雨也想到了这一点,一路上我们双方都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个话题,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沉默,偶尔闲聊几句也是无关痛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