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过了初赛,便被接进了玉拦院,被安排在凝香楼居住。一十六名伶,各人又有各人的婢子和老妈子,整个凝香楼热闹非常。当晚我们一十六人就被分成了两组,很幸运,我们杭州来的三个姑娘被分在了一组……” ~~~~~~~~ 上官姐姐,青芜姐姐,太好了!我们三个被分在一组呢!江雨霏拉着二人的手,开心地又蹦又跳。 上官云珠宠爱地看着她,替她顺了顺额头有些凌乱的发丝。 刚刚那位姓白的总管说的是真的么,第一场舞技比拼,两两对决,输的一人立即淘汰,那第一晚就要淘汰八人。 柳青芜咋舌不已。 当然是把另一组的人都淘汰掉。 江雨霏一面说一面朝站在另一组中的一个绿衣姑娘怒了怒嘴。 上官云珠偏头观那女子,见她身穿绿裙,翠袖迎风飘舞,站在一众绝色之中也有鹤立鸡群之感。那绿衣女子似察觉到她的目光,又似本来就要向她望来,她眼睛斜视,眼中既有不屑,又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各位姑娘! 一姓王的鸨母招呼上官云珠等八人:这位舞师姓梁,名金娘,是我们行院花重金从教坊礼聘而来的。这几日她会为各位姑娘编舞,指点你们舞技中的不足,各位姑娘若有不会的可要好生向梁姑娘请教啊。 那舞师编了一支群舞,将动作、走位等教给八女已是黄昏时分。八女首次起舞,一首舞毕,一道银铃般的笑声却响了起来。 梁金娘从教坊而来,自视颇高,一听这笑声,怒道:谁在笑? 我啊。 一十七、八的女子坐在栏杆上,一双穿着绣花鞋的小脚悠闲地晃荡着。 梁金娘见她长相甜美,穿着却异常朴素,一时之间拿不准她是谁。 小梨,不得无礼。 站在最边上的一个舞伎走了出来,朝梁金娘福了福身:梁姑娘,小梨是奴家的侍婢。 你……叫辛冉冉? 是的。 京城毕竟是京城,这里的达官贵人最重礼仪,一个侍婢若都管教不好,传扬出去,今后又有谁愿意出重金助你。 一听这话,那叫小梨的女子就不乐意了,从栏杆上跳了下来:我是我,我家小姐是我家小姐,我礼仪不好,管她什么事。再说今天一天我见了不少的人,每个人都说我懂礼、讲礼、守礼,就你一个例外,你该说你太挑剔呢还是太挑剔呢。 上官云珠听到这儿,掩嘴偷笑,悄悄对身旁的柳青芜道:这姑娘说话倒有趣得紧。 我就不明白了,我就笑了一声,我怎么就不懂礼仪了。 梁金娘斜睨了她一眼:小小婢子,倒张狂得很。你家小姐不介意,却不表示我能允许你笑话我编的舞蹈。 如果比赛那晚你们跳这支舞,你们一定会输。 梁金娘真的有些动怒了,拦住她:小小婢子大言不惭,你今日得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不然我告诉你们行院的总管,非好好管教管教你不可。 辛冉冉悄悄拉了拉她的婢子,那婢子却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我刚刚才看了另一组跳的群舞,怎么说呢,活泼、灵动,曲儿也好,可比你编的这支舞有趣多了。 梁金娘道:这么说来,你跳舞一定不错。 那婢子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我不会。 梁金娘一下笑了起来:既然不会,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但我会看啊,你信不信,我看的舞蹈在类型上可比你们这里所有人都多。 梁金娘一听,连声冷笑:好一个会吹牛的女娃。 那婢子听她质疑自己,有些生气:你不信!那我就说说你们刚才跳的那支舞给我什么感觉。 ~~~~~~~~ “小梨姑娘与梁姑娘说了很久的话,后来她们就一起编舞,也才有了后来我们八人跳的那支舞——千手观音!” “原来那支舞黄姑娘也有份参与,第一眼杨某就被震撼到了。” 上官云珠抬头,见说话的是一个络腮胡子,而他此时正好看着自己,连忙朝他福了福身。站在他身旁的那人也说:“能编出那样的舞蹈,疯丫头倒挺有想法的。” 能得这许多英雄豪杰刮目相看,小梨姑娘原比辛冉冉姑娘要独特得多,但她为何偏偏是她的侍婢!那辛冉冉势利又善妒,如果不是她,青芜妹妹又怎么会扭伤脚踝。如果不是她,青芜妹妹就不会…… 上官云珠一下无限伤感,眉头拧成了一团。 展昭听她说得啰嗦又断断续续,有些不耐烦了,催促的说:“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上官云珠幽幽一叹:“后来小梨姑娘一直陪我们练舞。可是到了第三天,奴家在练舞时却发现小梨姑娘有点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上官云珠抬头,见是那白衣男子在问,和其他人急躁、好奇不同,他是真的紧张,紧张那位姑娘。 “小梨姑娘变得心不在焉,或是有点紧张。奴家觉得奇怪,想去问她,但是辛冉冉姑娘一直在她身旁,奴家虽有亲近之心,却也不便相询。奴家又继续练舞,那天练得很晚,满天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