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好了,陆川有救了!”
是啊,陆川有救了!
众人欣喜若狂,脸上的激动掩都掩不住。
欣喜过后便又开始各忙各的了,只有宁枧岁留了下来。
宁枧岁摘了面巾,露出一张温婉的面庞,她坐在床边微微俯身,拿自己的侧脸去蹭男子微凉的脸颊,最后埋首在他颈项中深吸一口气。
快点醒来吧,长安。
殷繁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他又感觉这不是梦。
国安寺教给他雕刻的小师傅,总爱将他举在头顶的大伯以及常常说要带他去看漂亮公主的大哥,那都是他早已忘记了的亲人。
“繁安,大哥对不住你,你要好好的,你听到了没有?”
大哥泣不成声的声音渐渐远去,换成了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
“你叫……润泽是吗?朕对不住你们乔家,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朕提,想去国子监读书,还是想待在宫里做个侍卫?”
殷繁记得那个自称是“朕”的男子在马车上问他的话,以及他自己的回答。
“读书。”
“好,朕让你进国子监,让你读书,你以后给朕考一个状元,朕点你做丞相,好不好?”
男子似乎是笑了,眼角浮现出淡淡的笑纹。
他答道:“好。”
只是他们这一大一小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回宫后的第一夜,男子就性情大变,当晚就把他扔进了净房。
掌刀师傅一刀下去,国子监失去了一个学生,大离却多了一个小太监。
那夜之后他就发了高热,昏迷不醒,所以完全不知道那个好不容易扛过傀儡蛊的男子在两日后不顾九五之尊的尊严,疯了一样冲进了净房,看着他染了血的下身崩溃地怒吼一声,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梦到这里,殷繁就醒了,手上有些发紧,他轻轻挣了挣,却惊醒了趴在床边的人。
“长安,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女子温柔的声音传进耳中的时候,殷繁的眼神还有些失焦,似乎还沉浸在那逼真的梦境之中。
直到女子揽着他的肩膀,将温热的茶水喂到他的嘴边时,他在反应过来,她真的来了。
“殿下……”
昏睡了好几天,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哑的厉害。
“乖,先喝点水。知道你今日会醒,我让人备了点清粥。”
殷繁依言,不再说话。
宁枧岁伺候着他喝完一杯茶,又喝了半碗清粥,这才抬手摸了摸他仍旧苍白的面庞,坐在床边笑着看他。
“想说什么?”
“殿下怎么会来?”
他牵起她的手合在掌心中,目光落在她眼底的青影上,有些心疼。
“你都病了,我在离都待的也不安心。”
宁枧岁笑着道。
“南狄配出了解药,如今瘟疫已经完全控制住了。等那些病人痊愈,我们就回离都。”
他听着她含笑的语气,轻轻地点了点头,说甚好。
只是殷繁现在却无心去想这些,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殿下,臣现在,是痊愈了吗?”
“是,完全痊愈了。”
“那殿下可否靠过来一点?”
“嗯?什么?”
宁枧岁依言靠过去,紧接着下一秒,天旋地转。
“唉!天爷,好晕……”
似曾相识的场景,只是床上那二人的位置却完全颠倒了过来。
温热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微沉的呼吸交缠在了一起,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燎原之势。
宁枧岁被男子压在身下,轻勾着嫣红的唇角,手掌落在男子的后颈上,任由他在自己颈间啮咬亲吻,一双湿润的眸子中满是纵容。
“怎么了这是?……嘶!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