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年少时是喜欢过宁儿。”

慕玖心中一下揪痛，终究还是承认了不是。

“可那，那都是少年时期……懵懂的情感，作不得数的。啊……我最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你，你要坚信这一点。”淮澈脸上退了血色，几乎惨白。

孩子的小腿也蹬了出来，淮澈挺起上身，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呃——玖儿，你把孩子拽出来。你亲眼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孩子！”

产公和太医跪了一地，“陛下，若是再不将孩子取出，只怕真的只能保一人了。”

慕玖将袖子从淮澈手中抽出，“保住凤后就可以了。”

“玖儿你……”

产公正要上前帮忙，却见凤后硬是弓起了身子，本已下坠的肚腹被再次挤压，叫他痛不欲生。

他伸手够住孩子的双脚，往外狠狠一拽，孩子的小身子混着血水冲了出来，可头还是被卡住了。

在宫中侍奉了几十年的老御医也未见过这副阵仗，慌忙上前抱住孩子的小身子。

慕玖双手握拳站在一边，眼中仿佛喷着火。

淮澈又扳住自己的双腿，往旁边狠狠一撕，“呃啊——”孩子的头总算也现了出来。雨过天晴，天边现出双彩虹，人人都道那是大吉大利之兆。

“恭喜陛下，是位公主。”一屋子的人跪下向她道贺，她却只盯着淮澈，那人虚弱地卧在重重锦被之中，却充满希冀地看着她，“玖儿，你……抱抱咱们的孩子，看看……是像谁，我，我希望女儿像你……”

慕玖走到婢女身边，掀开包住孩子的小被子瞧了一眼，“像，当然是像的，尤其是眉毛和眼睛，与你那副丹青上画得一模一样。”转身对婢女道：“把孩子抱下去，凤后身子需调养，养不了这孩子。”

话刚说完，原本被她留在清和宫的小春子跌跌撞撞跑了来，“陛下，陛下恕罪，贵君不肯用力，一定等着您回去，小，小公主被憋了太久，刚生下来就，就……”

“就怎么样，你说话啊！”

“陛下恕罪，小公主已经……仙逝了。”

慕玖两腿一软，一下跌坐在床上，她和崚越的孩子，明明刚刚她还摸到她在崚越的肚子里动呢，只离开了这一会儿，怎么……

慕玖转头死死盯着淮澈，“你——若是崚越有事，朕叫你和你女儿抵命！”

淮澈一把攥住她手腕，“玖儿，我怕是纵容你太久了!”

慕玖盯着他，却见他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寒意和怒气，竟有些不敢看他，只传了龙辇速速回清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