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3、第 23 章(1 / 2)教科书式迷弟追妻首页

得知母后薨逝的那一日他没哭。后来在母后灵前、在棺木送出宫时,他都没哭。

可时下,得知自己就要做爹爹了,他却泪流满面。

阮清茴抱着他安静地听他哽咽着声音诉道:“母后生前一直想要个孙儿孙女同我提过许多次可老天爷好像在同我们开玩笑,母后活着的时候没能让她抱上,离开后不久它倒是来了”

他抬手用袖角拭去眼泪侧身回抱住她“阿茴你说,母后在天上会知道吗?”

“会的母后不仅会知道还会保佑我们的孩子健康成长的。”

她拉过拥着自己的手在被褥里与他十指相扣“它一定会长成一个,像它父亲那样温柔善良的人。”

指尖微颤细细暖流顷刻漫上心头,沈砚摸索着缓缓将唇贴上她的额心。

二人在黑暗中紧紧相拥只望此后的漫漫余生亦如今日互相陪伴着迎来破晓,遇见黎明。

自打阮清茴有了喜,沈砚每日连奏疏都无法专心批阅了写两个字就得惦记着她今日有无不舒服,午膳可合胃口,走路可曾摔跤,恨不得时时刻刻在她身边盯着。

可他到底是有国事要处理的人,于是便苦了周全安了。

沈砚派他一直守在娘娘身边寸步不离,每隔一个时辰便要给自己传来消息,娘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要事无巨细的报给自己。

因此仁明殿内便有了这样一幅场景,周安全左手捧着一本崭新的册子,右手握着一只毛笔,埋头紧跟在阮清茴身后,将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以及时辰地点,奋笔疾书地记在册子上。

起初她是很不习惯的,虽然现在也没习惯,但自己能理解沈砚初为人父的心情,便由着他去了。

直到她坐上轿辇,想去御花园采些花来做花茶时

“娘娘请稍等片刻。”周全安颔首,随即冲身旁的几名内侍挥了挥手,他们立即垂首远去。

阮清茴一头雾水地看着,不出片刻,一辆马车缓缓朝她驶来。

“娘娘,陛下说了,坐轿辇太危险,若是有哪个宫人不小心崴了脚,那事儿可就大了。因此特意吩咐奴,若娘娘要出行,便牵一辆马车过来,还请娘娘改乘马车罢。”

“”

她坐在未被抬起的轿辇上,忽然就有几分后悔,果然还是不应当由着他的。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她打着商量道:“不用了吧,御花园也不远。再者,哪有将马车牵进宫里的,若是让言官知晓,明日上朝弹劾的对象,可就是我了。”

“娘娘放心,这马车是从丽正门进入的,除了监门使和皇城司,无人看见。”

周全安后退一步,伸手作请,“娘娘还是请上马车吧,陛下的吩咐奴不敢不执行啊。”

看样子这御花园是要么不去,要么就得坐马车去。罢了,周全安既做不了这个主,自己再坚持下去也是为难他。

阮清茴叹了口气,起身朝马车走去。坐就坐吧,等傍晚沈砚回来了再同他商量也不是不可以。

傍晚,用过晚膳后她当真同沈砚提起了此事,却不想遭到他坚定回绝。

“阿茴,这次你可得听我的,要万一抬辇的宫人真的不小心崴了脚,你后悔也来不及呀。”他按着阮清茴坐下,边捏着肩膀边道。

“可轿辇旁边也不是没有内侍跟着呀,有他们在,我就算是跌下来也会接着我的。”

“阿茴”他拖着长音重重唤了声,大跨两步走到她面前,摆出一副长辈姿态皱着眉头教育她:“你怎么能如此想呢?有了身孕就应当凡事注意着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可是”

她还想说什么,却蓦地被他截了话头:“好啦,我们不说这个了。”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纸展开,在她身旁坐下递给她看,笑道:“我给我们的公主选了一些字,你看看用哪两个做名字比较好。”

“公主?”她侧眸望向他,“这肚子还未显呢,你如何知道是公主的?”

“哎呀,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总归先把名字准备好嘛。若是皇子,翰林院那些学究定有一万种名字呈上来,就不用我操心了。”

说着,他又将注意力转回纸上,“来你看看,取哪两个字好。”

那张薄纸上写的字并不多,约莫只有二十多个,想来应是他能找出来的,寓意最好最好的字。

阮清茴倾了倾身子,将那些字仔细看了一遍,指着其中一字道:“谷,取若谷如何?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这个寓意好。”

“不好不好。”他连连摇头,蹙眉否决:“女孩子家要什么胸怀深广?她是我沈砚的公主,天生就该娇生惯养,飞扬跋扈,享受旁人所没有的宠爱。我不会让她和亲,更不会让她做圣女,她不需要虚怀若谷。”

闻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陛下,她是嫡公主,你不能如此娇惯她。”

沈砚蹭地一下站起身,神色格外认真的看着她,似乎非要同她辩论个高下,“阿茴你说句话我就不同意了。若你怀的是皇子,生来便身负国家大任,我自不会骄纵他。”

“可公主又无需肩负国家大任,我为何不能惯着宠着她,让她当一个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人?”

话毕,又怕她觉得自己语气重了,旋即弓腰捧住她的脸,笑眯眯道:“阿茴放心,我再如何宠着她,你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若是你与女儿发生分歧,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她兀地失笑,被他堵得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想想自己肚子里也不一定是公主,也就懒得再同他争论教育一事了,看了一眼手边的薄纸,于是将谈话拉回了方才的话题。

“那你觉得应取何名为好?”

他拿过薄纸,捏着它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不知在喃喃着什么。

半晌,突然站定,眸含微光地看向她,“月瑶如何?”

阮清茴只需微一思考,便已然明了他意,扬眉问道:“可是谪仙人的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正是!阿茴果然懂我。”沈砚忙坐回她身旁,展着薄纸又指向另一字,“小字就叫夭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夭夭,阿茴觉得如何?”

如何?她能觉得如何呢?

看着眼前人既兴奋又期待的模样,她只能勾起唇角点了点头,“我觉得甚好,那便叫月瑶吧。”

自己取的名字得到了肯定,他不知心里有多美,真恨不得女儿明日就出生,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女儿粉扑扑的脸庞了。

等她再大些,就给她在头顶扎两个小揪揪,走路时一晃一晃的,多可爱呀。

那时他还会在另一边张开着怀抱迎接她,看着她一步步撞进自己怀里,奶声奶气地叫着“爹爹”,单是想想就觉得心都化了。

沉浸在美好中的沈砚忽而站起身,在她腿旁半蹲下,将耳朵贴上了她的肚子,“快让我听听她可有踢你。”

“陛下!”

这个姿势让她十分难为情,左右看了一眼慌忙垂下头的宫人们,顿时面露羞怯,“这才刚怀呢,哪来的动静,你赶紧起来吧。”

伸手将他往外推了推,他只好满脸失望的坐了回去,“那何时才能有动静啊?我已经等不及了。”

“还要六个月呢,陛下只能等到今年夏季,才能感受到她踢我肚子了。”

闻言,他瞬间泄了气般垂下头来,“好漫长啊,我还得等整整一百八十天,两千一百六十个时辰才能同她有第一次互动,太难等了。”

“噗”一声,阮清茴倏忽掩唇笑了出来,“我竟不知,原来陛下的算数这么好。”

“当然好了!”

经这么一夸,他一改方才的泄气,立马坐直了身子将头抬起,扬着下颌道:“儿时在宫学时,我的算数可是第一名呢。”

“是吗?”她眉梢微挑,欠了欠身子以右手撑脸,望着他勾唇一笑,“那文章呢?陛下在宫学时,文章写得如何?”

沈砚登时一噎,心虚似的移开目光,挠了挠额角,“这个文章嘛我又不用科考,也不想写出什么诗词歌赋流芳百世,我学它做什么?那比起管理人来,朝中那些大臣还不一定如我呢。”

“是是是,陛下的长处天下无双,无人能比。”

“你笑什么嘛,本来就是如此”

见她仍是掩唇暗笑,他索性放弃为自己争辩了,望了一眼屋外的夜色,转而催促道:“我不同你说这些了,你该歇息了。”

说着便将她抱了起来,阮清茴当即收了笑意,连忙道:“陛下,我自己能走,你快放我下来。”

“我不!”他故意将怀里的人颠了一下,缓缓勾起唇角,“阿茴不是说我的长处天下无双,无人能比?那我今日便让阿茴好好瞧一瞧”

沈砚微微俯下脖颈,小声耳语:“我无人能比的长处。”

倏地一下,怀中人的耳垂霎时红成了玛瑙珠子,“自食其果”四个大字随之漂浮在她脑中。

“陛下我,我还有身孕呢”

他置若罔闻,屏退殿内的宫人,大步流星地抱着她往床榻行去。

阮清茴被小心放下,她紧张兮兮地任由沈砚给自己宽衣,再宽下他自己的衣裳,如往常一样只着里衣躺在她身旁。

一声轻笑倏尔从他喉间传出,随即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傻瓜,逗逗你罢了,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我在阿茴眼里就是色字当头之人吗?”

她闻言松了口气,接着又听他道:“不过,阿茴方才也不反抗,莫不是若我当真想要,你也当真会给我?”

话音刚落,那张细嫩白皙的面容上立刻浮现两抹红晕,她稍稍侧头,将视线移向一旁,嘴里小声嘟囔着:“不,不是我只是想想”

“想什么?”

犹豫片刻,终是坦白道:“想着,若是陛下当真想要,我可以可以像上次那样帮你”

沈砚一怔,回想起上次之事,自己被下了药却不自知,硬是勾着她做了那种事,事后自己倒是餍足了,可不知阿茴得多羞耻呢。

思及此,便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于是长臂一揽将她拥进怀里,掌心轻抚着她的发,低声道:“不用,今后,我不会再让阿茴做那种事了。”

“可我怀胎需得十月,陛下会无人伺候,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