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净之一甩袖子走人,亓官雨真朝他那翻了个白眼,他就好像背后长眼睛一般,负手转身看着她,亓官雨真停住,挂上假笑,却看见他去而复返。
他一步步走来,亓官雨真步步后退,“你你干什么?”
裴净之脱下已经染上淤泥的外衫给她披上,眼神扫过她身前,意味不明,“你还挺有料。”
亓官雨真低头看眼自己,立马拢紧衣服,低低骂道,“有病。”
头顶传来低低的笑声,莫名有些宠溺。
裴净之离开,浅鱼忙凑过来,“公主,你没事吧?”
“本公主能有什么事,要有也是他有。”
“原来公主你会游泳啊?”
当年亓官雨真落过一次水,差点没救回来,从那后,她就没再靠近过水边,连池塘都不靠近,浅鱼以为,她该是不会水的。
可浅鱼不知道,自那以后,亓官雨真就已经偷偷学会了游水。
“侯妃,请跟我来。”管家引着亓官雨真七弯八拐,走到一处破旧不堪的院落。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以后,公主便住在这里了。”
亓官雨真:
从前在大燕哪怕她再不受宠也没住过这么破的院子,别说住了,连见都没见过,确定这是给人住的?侯府的狗窝都比这豪华吧。
真有他的,偌大的清河侯府就住不下她一个亓官雨真,能让清河侯想得出来用这种方式折磨她,也是煞费苦心了吧?
“一会会派人搬家具和日常用品过来,公主先进去休息一会,等着就是了。”
管家扳着一张脸,话说完就走。
亓官雨真掀起眼皮瞧着眼前已经破破烂烂,歪扭到一边的破牌匾,上面结了蛛网,挡了字,大概能看出无烟阁三个字。
还真是无烟阁,了无人烟。
这是打算让她自生自灭吧?亏他一个大男人,想得出来这种损招对付她一个小女子,堂堂清河侯未免太心胸狭隘了些。
可那又能怎么样,她别无选择。
“公主,这清河侯未免太欺负人了!”
亓官雨真叹气,问她,“那又怎么样?”
浅鱼被问地哑口无言,是啊,那又怎么样?人在屋檐下,就是抬不起头,处处受限。
浅鱼眼眶酸涩,鼻头闷闷地。
“走吧,进去看看。”
亓官雨真推开门,里面杂草丛生,长得比她和浅鱼还要高,一片绿油油的,不知道这里多少年没有人踏足过,已经走不通路了。
这,未免太过荒凉了些,不止破烂,看着好像还会闹鬼一般。
浅鱼牵住她,颤着声音,“公主,这这怎么住人啊?”
亓官雨真揉揉眼,到一旁石椅坐下,“等会吧,一会人来以后让他们帮帮忙把草除了再说。”
浅鱼乖乖坐在一边,心疼地看着她。
日头有些高了,闷热起来令人昏昏欲睡。
过了很久,亓官雨真撑着桌边打起了盹,那些人才慢悠悠来了几个。
“公主,管家吩咐了,今天因为事出突然,来不及准备您的需要的东西,只能明天再给您送来了,让您先凑合一晚。”
一口一个您,脸上蔑视她的表情倒是毫不收敛。
亓官雨真心情极度不美丽,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小厮,觉得可以好好治一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