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子要咬舌自尽,被亓官雨真察觉,反手咔嚓一声卸了他的下巴,清脆短暂的一声听着让人下巴好像也疼了疼。
“住手,你干什么?!”对面的侍卫朝她咆哮,声音震天响,激动得不行。
亓官雨真掏了掏耳朵,蹙眉不悦,“吼什么呢!聋了你赔?”
侍卫眯眼看她,紧抿的唇透露出他的不爽。
亓官雨真挑衅地挑眉看他,漫不经心的表情让一众侍卫恨地牙痒痒。
那人擒住浅鱼的手也更用力了些,捏住她颈部的手印出红痕,浅鱼张开口大口大口呼吸,亓官雨真看见这一幕,秀眉蹙起,凉凉道,
“这侍卫的命你们是不想要了是吧?”
说着,手下用力,将软剑收紧,那侍卫比浅鱼更痛苦,脖颈已经隐隐有血丝冒出,染在软剑上。
“你这个卑鄙的女人!”
“这是怎么了?”
平淡如水的声音传来,音色悦耳,似山间清泉打在卵石上,激荡人心,似乎有些寒冷凉薄,沁入人心,让人觉得声音的主人清冷。
侍卫一致撤到一边,亓官雨真看向来人,只想到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清冷矜贵的玉面公子。
亓官雨真不动声色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一遍,连衣襟的云纹都细细看过,在视线扫过那双手时,不自觉咽下口水,好美的一双手,差点就要赶上她的了。
“你是什么人?”
在这侯府里,作这身打扮,莫不是侯爷?看他人模人样,斯文矜贵,做不出迎亲之日将新娘子挡在门外的举动吧?
不过,看这些侍卫的反应,这人大概就是清河侯了。
啧,白白长了一副好样貌。
亓官雨真从心里将他唾弃一遍,眼神已然变得不善。
她试探着问道,“清河侯?”
“姑娘好眼力。”
还真是他啊。
“我是亓官雨真,和亲公主,也就是你未来的侯妃。”
他啪的一声收起扇子,悠哉悠哉走到一旁石椅那撩袍坐下,轻笑道,“你便是亓官雨真?一个战败国公主,倒是挺狂。”
狂是指她跟侍卫打起来的事。
“战败国,那又如何?”
“姑娘千里迢迢来到庆周,孤苦伶仃,难道不应该俯首称臣,孝敬本侯,求本侯善待你吗?”
言下之意,你的生死掌握在我手里,不当条狗还想爬我头上吗?
道貌岸然,不管外表装扮得多华丽,内里依旧像鱼塘底的淤泥一样又臭又脏,这样的嘴脸,亓官雨真在宫里见多了,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亓官雨真确定,他就是个衣冠禽兽了。
“堂堂清河侯府,也不至于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吧?”
他笑意盈盈看着她,语气好似带着宠溺,随即看向她手中软剑,“弱女子?”
亓官雨真微挑眉梢,不置可否。
他点点头,用折扇一下下拍打手心,点头好像赞同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