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成起反手又是一剑。这一剑十分凌厉,迫的霍启明不得不后退。荣成起瞅准机会叫道:“快跑。”那几个黑衣人快速的围拢了过来,纷纷亮出了手中的兵刃。
霍启明依旧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王爷,你可能还不知道。你那个太子兄长在王殿参了你一本,告你通敌谋逆。你父王发下金牌令箭,八百里加急,命你七王兄带八万人马,来鸣凤岭剿灭你这支叛军。你手下那些留守鸣凤岭的大将,以及亲信,在十天前就已经全部被你七王兄诛杀。首级这会儿恐怕已经挂在你们王都的城门楼子上了。
王爷,实不相瞒。在下是不相信赵天成那个小儿,能把你斩杀在绝龙谷的。所以一早就在这一带等候王爷大驾。在下和家父,倾慕王爷已久。王爷若是肯随在下回去。不敢说高官厚禄,但荣华富贵在下父子还是可以保证的。”
到了这时,已经没必要彼此假惺惺的寒暄。荣成起紧握着手中长剑:“要令尊父子失望了。我生是北国的人,死是北国的鬼。跃马疆场那一刻,就没想着活着离开我北国的国土。”
“唉……”霍启明叹息了一声:“王爷果然是条汉子,可俗语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士理应醉卧疆场,马革裹尸。不说建功立业,功耀千秋,至少不应该死在谗害之下吧?恕在下直言。王爷如今就好比展露了头角的飞龙,献郡那个小池塘,早已藏不住王爷的真身。更何况,今日在下能出现在这里,安知再往前就一路坦途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王爷一路平安到了献郡。那些忌惮王爷威名的宵小之辈,会让王爷安心休养生息,以图东山再起吗?”
“倘若将军处在我如今之地呢?将军会作何打算?”
霍启明道:“良禽择木而栖。”
“可惜,我不是将军。所谓家国天下,我不巧姓了一个荣字。”这话可就意味深长了。你霍启明是东国的臣子,要是东国势微,你自然可以自比良禽,哪儿好投奔那里。我荣成起和你可不一样。我是北国的王子,北国先是我家,再是我祖国。血脉这玩意儿,能背叛吗?
这话要是传到东国朝堂上,少不得那些等着网络霍家罪状的朝臣们,会更深的挖掘一下其中的深度。你霍启明堂而皇之的将良禽择木而栖挂在嘴上,可见对朝廷不义,对皇帝不忠,简直其心可诛。
霍启明将门之后,也是名利场上滚出来的,深知权谋倾轧,心口如刀的厉害。闻言顿时就有些压制不住性子。脸色一寒:“原来只是听说,王爷足计多谋,勇武盖世。没想到嘴皮子功夫也这样厉害,想必王爷的武功也是宇内独步,在下少不得要向王爷请教,请教。”说话间将双枪拢在右手中,略一抱拳:“王爷,请。”
傻子也看出,这货耐心磨完,动了杀机。荣成起要是酒足饭饱,身体康健,对上霍启明还真不怯场,可惜他现在劲弩之末。心知自己这次,恐怕真的是在劫难逃。扬声道:“这是我和你之间的较量,不关旁人的事。霍将军要是条汉子,让这位小道长先走。是生是死,我荣成起奉陪到底。”
霍启明眼尾上挑,冷笑一声:“王爷放心,我霍家军从不伤害无辜。”
“那就好。”
“不过,在下也不会就这样放这位道长走的。这荒山野岭,野兽出没,这位道长独身一人,在下很是不放心。”
一旁的小道姑听了:“你这人心肠不错。你放心,我不会自己走掉的。毕竟我在这里就认识荣成起一个人,要是离开他,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要不是此刻大敌当前,荣成起真想扶额长叹,这小道姑的脑袋,一会儿灵光,一会儿不灵光。真是令人不放心啊。
霍启明的三观已经被震裂了。他不放她走,是因为她和荣成起关系暧昧。怕她珠胎暗结,给荣成起留种。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难为这小道姑竟然觉得自己心肠不错。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个将军不是血染征袍?霍启明自己都没觉得自己心肠好过。
荣成起这会儿就好比笼中困兽,反正都是个死,还讲究什么道德廉耻。趁着霍启明走神儿的一瞬间,飞身出剑。
“小心。”出声提醒的,竟然是小道姑荣玉。
霍启明反应十分敏捷,侧身横枪将荣成起的剑隔开,朗声道:“多谢道长。”他就是故意要气死荣成起这个不识相的蠢货。挑拨他俩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