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抱着白猫回到许府,途中遇到的下人纷纷向其行礼,“主子。”
少年面色淡然,径直穿过人群,往书房而去。
如果夏徽音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认出来,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男配,顾锦嘉。
只可惜,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不会知道许家夫妇是假的,也不会知道,许府真正的主人是他。
因为,顾锦嘉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除非,是他主动透露。
顾锦嘉以为,既然她对顾府,对自己避如蛇蝎,若是再让她知道许府的存在也是他一手在背后操控,怕是会气青了脸。
因此,有些事情,注定只能是秘密。
书房门口,顾五早就在此静候片刻,此刻见顾锦嘉回来,立刻上前道,“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顾锦嘉点头,“进屋说。”
两人一齐进了书房,顾锦嘉把猫放到地上,才对顾五道,“何事?”
“主子,探子来报,那位最近与云王私交甚密,且年关之时,两人估计会来扶城走一趟。”
顾五的面色不是很好,这两位来扶城,绝不是简单的游玩,更多的,绝对是冲着主子来的。
顾锦嘉闻言,右手无意识的覆上左手小臂,眼底戾色尽显。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明日戌时,你同顾二到书房来,我有事吩咐。”
“是,属下告退。”
顾五走后,书房内重归静寂,斑驳的阳光从窗外折射进来,分了几缕散在顾锦嘉身上,隐隐绰绰间,顾锦嘉垂眼,掀开了左手臂的宽袖。
恰好此时有一缕光跳到顾锦嘉手上,映出青色的血管,以及掌下那一条遮掩不住的可怖伤疤。
这条伤疤横贯了他的整只左臂,丑陋的伤痕蜿蜒斑驳,像是被人拿一根粗壮带刺的树枝硬生生的从手臂上划过。
即使已经痊愈,也成了一条不可愈合的伤疤,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过往的不堪。
阳光散去,门窗紧闭的屋内瞬间昏暗了不少,同时也衬得屋内的气压更低。
“喵~”一直抓光玩的小白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不安的走到顾锦嘉身边,看着他喵喵叫唤出声。
可惜没有丝毫作用,顾锦嘉陷入了过往的血色回忆里,完全听不到它的声音。
小白焦急的围着顾锦嘉转了几圈,突然,好似是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尾巴一甩,直接跳上了书案,从果盘中咬了一颗海棠果,随后猛的跃到顾锦嘉肩上,松嘴扔了果子。
正好落到顾锦嘉腿上。
“喵。”
这次,顾锦嘉总算清醒过来了。
他捡起海棠果,拧眉闭眼,抬手揉了揉眉头。
顾家...
时隔多年,当初那一遭变故他仍然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群人贪婪丑陋的嘴脸。
*
傍晚时分,夏府。
夏家四口人一齐聚在大堂用晚膳,席间偶尔分享趣事,其乐融融。
夏徽音刚捏起勺子,想尝尝眼前还在冒着热气的红枣粥。
还没吃到一口,就听到自家父亲说后天要在府里办赏秋宴,瞬间,握勺的手指一紧。
“爹爹,后日您真的要在府里办赏秋宴吗?”不是吧,又是赏秋宴,要知道,每年的赏秋宴,夏家不仅会邀请各大商人,还会邀请一些有才的青年之士。
再者,受到邀约的人还可携带家眷,因此,每年的赏秋宴都有许多适龄男女参加,夏父夏母对于此等现象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谁让她哥哥至今都没有一个看得上的对象,那可不得多邀请一些适龄人来参加宴会吗。
“是啊…”夏广落还没说完,话头就被一个稍有富态的少年截走了。
“那还有假,妹妹,你是不知道,爹爹在我耳边念叨了多少遍,让我在宴会上好好表现,赶紧找个夫人回来。”
“唉,一个人多舒服啊,我可不想找夫人。”
“你们就是办再多宴会我也不找,嘿嘿。”夏盛凡说完,还往碗里夹了个大鸡腿。
“爹爹娘亲妹妹慢吃,我先撤了,再见。”话落,夏盛凡就端着碗,一溜烟跑了。
夏徽音:...…
每到这种时候,她哥哥那圆润的身材倒是跑的非常快。
夏盛凡这一溜,可把夏父气的够呛。
“这逆子!”
“叮嘱他找个媳妇还有错了不成?”
夏徽音默默扒粥,希望战火别烧到她身上。
如果烧到她身上,那她就...只能卖惨了。
“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盛凡的脾性,有什么好气的。”夏母施施然的捏手帕擦了擦嘴。
“等他以后碰到了心仪的对象,说不定比你还急。”
“先吃东西吧。”
“但愿吧。”夏父长叹一声,刚执起筷子还没夹到菜,余光瞥见默默低头喝粥的夏徽音时,手一顿。
“徽音,你身子最近如何了?”
“爹爹放心,一切无碍。”
“无碍就好,过几日宴会,可以出席看看有没有心仪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