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过后,扶城的天渐渐放晴。
清晨,阳光和煦,微风习习,拂动了少女额前的碎发,青色的发带随风飘扬,在少女脑袋上打了好几个圈,也没有引起主人的丝毫注意。
海棠园,一袭青色衣裙的夏徽音,正专心在亭中对着大片的海棠树作画,力求把画作得生动逼真。
殊不知,此刻的她,在别人眼里也是一副清丽生动的画。
青衣少女,面如芙蓉,娟好静秀。
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温婉柔雅。
临近午时,少女才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春喜,把这些画都拿到那边的画桌上晒晒,干了再收回书房。”
“是。”春喜应声,移步到另一边晒画。
“小姐,您今日要在这里用午膳还是回院里用?”春夏边给夏徽音打扇边道。
夏徽音站起身,伸展手臂,活动了下因久坐而僵硬的身体。
“今日天气好,就在这里用午膳吧。”
“好,奴婢去安排。”
春夏离开后,夏徽音看了看仔细晒画的春喜,又看了看海棠树上红彤彤的像苹果的一样果实。
心下一动,抬步就往海棠树走。
见此,某个一直倚在树干坐着的人,身子僵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低头看了眼蹲在自己腿上的白猫,抬手轻轻拍了三下猫头,往它嘴里塞了一颗海棠果,随后把猫放下,转身藏匿到更远处。
至于为何不现身,说来话长。
夏徽音还没走几步,春喜焦急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小姐,您等等奴婢,奴婢马上就好。”春喜眉眼间全是灼色,手下摊画的动作越发快了,生怕慢了,自家小姐就自己走远了。
尽管这几年来,小姐的身体已经好转许多,但这期间仍然大病过几次,因此,她和春夏被老爷和夫人耳提面命数次,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
夏徽音明白春喜的意思,当即道,“我只是想看看海棠果熟了没,不会走远的。”
夏徽音说完看见春喜的动作更加快了,没几秒就压完画,保证风吹不走之后,就迅速小跑到她身边。
春喜低着头,也不敢看夏徽音,“小姐,咱们走吧。”
希望小姐别恼她。
夏徽音无奈笑笑,“春喜,你不必如此,我不会怪你。”
想来也是前几次,自己甩开春喜春夏二人,又无意间与那人发生争执,从而白白搭上自己,大病几场,给她们留下了阴影。
想到这,夏徽音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谁能想到,自己熬夜赶漫画稿,能熬到猝死,而且还穿到一本曾经看过的古早虐文里,成了一个早早病死的炮灰病弱路人。
全文的作用仅仅是拿她的死来渲染头号男配的悲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戏份。
原主的确也死了,只不过,她来了。
原主是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全靠大把的汤药吊着。
八岁那年的大雪天,终于还是熬不住,没了。
而那天,书中男配顾锦嘉恰好入住邻府。
她也是那天晚上穿过来的。
一晃六年,她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在尽力调养身体,灌了不少汤药,一通折腾下来,身体真的好了许多。
这六年,她除了好好将养身体之外,偶尔心情好时,还会捡起前世的老本行,画了不少画消遣时间。
这本虐文里,主角团身边的人几乎都没什么好下场,她一点都不想掺和,只想专心养好自己的身体罢了。
这些年,她一直尽量避免和主角团打交道,避免不了的也尽量当个木头。
到目前为止,她几乎都做的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早年忍不住和顾锦嘉,隔壁的男配起了几次冲突。
好在如今也相安无事。
这样就挺好的,希望以后也没什么变化吧。
毕竟,再过几个月,到了大年夜时,剧情才开始拉开帷幕。
希望剧情没有变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