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他家小妹掉河里了。”
“那还能成么?那河离这大老远呢。”
“离知青点不远,说不定有人救她,但是吧,会水的女的少。说不准就......”
“那也比命没了好,迟迟那小丫头身子骨弱,老生病,估摸着也不会水。你看着吧,这个钟迟迟要是让个男的救了,不管是哪个知青,老钟家肯定不依不饶。”
他们嘀咕几句也就过去了,毕竟还得干活呢,早干完早回家歇会儿,这大太阳的,谁能顶得住啊。
“宁宁,迟迟在哪落水了?叫人救上来没?”钟广华气喘吁吁问。
“救上来了,救上来了。我一看她落水了,就赶紧喊人了。”钟宁宁双眸水汪汪,面上带着些许迟疑,“就是救她的,是个面生的男的。现在那个男的已经带着迟迟去卫生所了,我就赶紧来找你们了。”
“你就把我小姑自己扔在那了?”钟海勇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眼神愈发不善。
家里几个孩子,虽然都和小姑关系好,但就属他和小姑钟迟迟最亲,一方面是两人同岁,另一方面是他从小就把这个体弱多病的小姑当成了亲妹子一样呵护。
“是么?”钟广华问。
钟广强脸色也很不好看,“你就这么把迟迟丢给了一个陌生男人?”
“啊......不是,不是!”钟宁宁咬了咬唇,解释道,“我是看着迟迟嘴里的水吐了出来,又给他指了卫生所的位置才来叫人的。”
“你......”钟海洋很是无语,强压着怒气,“行了,现在我小姑是不是在卫生所?”
钟宁宁怯怯的点了点头,“恩。”
几人二话不说,朝着卫生所的位置疾奔而去,钟宁宁犹豫了一瞬去了钟家女人们上工的地方,如法炮制了一通。
男人和女人还是不一样的,男人最多八卦两句,可女人就不一样了,一个个好奇的不得了。
一堆人问东问西,一脸暧昧。
“所以说,是个男人救了迟迟啊。”一个大婶恍然大悟,总结了一句。
旁边的大娘道:“春梅,看来你家快办事儿了。赶紧去吧,别让人跑了。”
张春梅脸色铁青,“行了,你不用说了。”
她的一个儿媳、两个侄媳妇脸色也很不好看,这种事儿在农村可堪比桃色故事了。
从刚刚钟宁宁开口,她心里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给钟宁宁眼神示意别讲了,可这姑娘却是半点不机灵。
几人匆匆忙忙往卫生所赶去。
二十分钟前,大队河边。
一声尖叫让在路边骑着自行车的男人不禁扭头看去,恰巧看到一抹绿影坠入河中,岸边的黄衣女孩伸着手一脸慌张,紧接着就传来一阵沉闷的噗通声。
“救......命...”
水里的女孩子传来微弱的呼救声,断断续续,似乎没什么力气。
岸上的黄衣女孩钟宁宁却是一副惊慌失措,“不,我不是故意的......迟迟,迟迟,我、我去叫人,我去叫人。”
霍景淮皱了皱眉头,赶忙扔了车子,也顾不得包掉在哪里了。
这关头,救人重要。
他纵身一跃跳入河中,冰冷的河水瞬间把他全身上下都打湿了,他奋力向钟迟迟游过去。
这时候,钟迟迟已经没了力气,不再挣扎,整个人慢慢向河底下沉。
霍景淮奋力游过去,也顾不得男女大防,长手一揽便轻松环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往岸上游去。
一上岸,霍景淮便狠狠忍不住把口中的水吐了出来,打了个哆嗦。
别看这天燥热的很,可这河里的水却是依旧冰冷,只泡了一会儿河水,他就感觉冷得很。他一个大男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身娇体弱的钟迟迟了。
霍景淮犹豫了一瞬,还是伸出手按照之前好友说过的一些知识准备救治这个无辜的女孩子。
钟迟迟迷迷糊糊睁地抽搐着,嘴里不住地往外流着水儿,浑身上下湿哒哒的,少女曲线一览无余。
她仿佛做梦一般,感觉口鼻间似乎全是水,肚子里也是,鼓鼓/囊囊的,浑身上下冷地不得了。
她想:难道是夜里睡觉,踢了被子?总不能是自己真的落了水,又被人救上来了吧。
有心想去拽被子,可不知怎么的,她动也动不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紧接着有双大掌正在她的胸腹处用力按压着。
她不自觉吐出来好些东西,有些吐到了地上,可大多却是顺着她雪白的脖颈流了下去,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
一股好闻的青松味儿扑鼻而来,这是做梦么?只是为什么就连冷都这么真实呢?
“好冷......”钟迟迟双眸禁闭,呢喃着。
看到她把喝进去的水吐了出来,虽没有完全清醒却也能嘀咕出话来了,霍景淮松了口气。
只是......
或许是刚刚在河里的时候被水冲的,钟迟迟衬衣上的扣子被解开了大半,露出了大半个肩膀,女孩的容貌说不上多漂亮,却也是清秀可人,这般□□半露的模样着实是让霍景淮红了脸。
他轻咳了一声,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扭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的钟宁宁问:“卫生所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