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淮生得清俊,眼眸更是如远山般深邃,孤冷的面容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刚刚霍景淮还在为看到钟迟迟衣冠不整的模样尴尬,他却不知自己也是如此,衬衣早就被水冲得解开了扣子,坚实的胸膛和腹肌早就裸露了出来。
钟宁宁不禁张大了嘴巴,这人生得可真好,倒是便宜钟迟迟了。
她小脸红了一下,瞥了眼昏迷的钟迟迟道:“在......在那边大街上的第三个胡同,上边写着卫生所呢。麻烦你送她过去吧。”
“你......”霍景淮挑眉,刚想说你带她去,哪成想钟宁宁却是不给他机会。
钟宁宁只留下一句:“我去喊人!”
说罢,一溜烟的功夫就跑出去老远。
霍景淮道:“先别走!”
可惜这话说的太迟了。
一阵风拂过,霍景淮不自觉打了个喷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衣裳,很是无奈。
再扭头看向衣不蔽体的女孩子,他赶忙扭过头去轻咳一声,认命地去草堆里捡起来衣服和公文袋,又扶起自己的自行车。
看来只能自己去送这女孩子去卫生所了。
一想到他把这女孩子送过去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霍景淮就感觉头皮发麻。
他太清楚农村那一套了,不管是不是他救的人,总归是他碰了这姑娘,且这姑娘还衣不蔽体的,一旦传到大队里名声就别想要了。
所以他才想让刚刚那女孩送她回去,只可惜那人也是个心思重的,估摸着也不是个善茬。
可让霍景淮把一个妙龄女孩子扔到这里,他也觉得不合适,哪个大队里都有些个游手好闲打光棍的,一个不好这姑娘一辈子就毁了。
他盯了钟迟迟半天,深深叹了口气,眸光中划过一丝无奈。
罢了罢了,反正自己也没有喜欢的女孩,只能负责任了。
无奈之下,霍景淮只得认命地把外套批在这姑娘身上,挡住那一片春光。
随后长手一揽,直接把钟迟迟抱到了自行车上,让她倚在自己的身上。
就这样,霍景淮推着自行车徐徐走在大道上,他心里还残存着一丝侥幸。
这个点,应该没什么人吧?
确实,这个点本该没什么人,他也应该能悄无声息把钟迟迟送到卫生所在离开。
可惜他忘记了钟宁宁,他只以为钟宁宁是做贼心虚,悄悄离开了。
这天燥热的很,得有个三十一二度了,往年这时候也就是二十来度,可见天气之反常。
城里也好乡下也罢,大家伙早早就开始提心吊胆了,有心人更是已经开始准备粮食和水了,导致黑市里粗粮供不应求。
烈日当空,天上没有一丝云彩,任谁看都觉得到了夏天。
事实上,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这才将将四月中旬,连五月的边都还没够到呢。
慢慢悠悠,才刚到大队的第二个胡同,霍景淮就感觉衣服干了大半,他低头看了眼钟迟迟。
头发干了,裤子也干了大半,差不多了。
或许是颠簸的原因,钟迟迟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胳膊上一点一点的,倒是有几分可爱。
事实上,钟迟迟正迷迷糊糊想着,刚刚还在水里现在又上岸了?别是在骑马吧?
不知怎么的,她只觉得自己唇齿间都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像是青松又像是白桃,清冽无比。
而且自己的脑袋好像依靠在一个结实有力的臂膀上,他的胳膊似乎是环绕着自己的背部,温热的手掌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似乎是个男人?
钟迟迟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怎么努力也睁不开,脑子里像是有一团浆糊一般,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她勉强抬了抬眼睫,却怎么也看不清男人的脸,只那股好闻的味道却是扑鼻而来,让钟迟迟更为真实地闻到了这股味道。
她努力动了动脑袋,可惜......她的努力仅限于看到男人高挺的鼻梁,下一秒她的脑袋又回到了原处,只依稀看到一张光洁下巴和纤长的脖颈,喉结饱满而紧实,咕嘟咕嘟的,倒是挺有意思的。
叫她挺想......摸了一摸。
她不禁在心中哂笑:这个梦,倒是有点意思。难道是单身久了?看来,是时候找个男朋友了。
刚想完,眼睛就再也撑不住了,有梦里这个小男朋友,她可以放心休息了。
霍景淮迟疑了一下,还是推着车往卫生所的方向走去,心情相当沉重。
一旦这姑娘家里人是个好事的,他怕是得娶了她,这俩人素不相识就结婚,实在是让霍景淮有点接受不了。他也只是想做个好人好事而已,没想把自己搭上啊,
怀着沉重的心情,霍景淮终于看到了卫生所,他努力办拉着钟迟迟进了卫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