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谨啊,我们从小玩到大,多年的兄弟了,你还是这么客气!”男子笑道。
从御书房出来之后,看见时辰不早了,沈谨忍不住加快了步伐,发觉已经快出皇宫,这才敢细细回想方才在御书房的情景。
“兄弟?!”呵,皇宫之内,暗流汹涌,波谲云诡,稍有不慎,万劫不复。他怕是还没有那个命与皇帝做兄弟。
他想起少时入宫,那个软糯糯的胖墩唤他哥哥的场景,又有些想笑,谁曾想,如今这个剑眉星眸,深不可测的皇上会是当年那个软糯糯的小孩,这皇宫的水真深!
想到这些,沈谨更加烦躁,他本来就不是做文臣的料,当今皇上还偏偏赐给他一个议事大夫的职位。
“皇上,沈大人出了皇宫,在百香铺子上买了一盒荷花酥就回府了。”郑福海将一杯龙井放在案上,细细禀报沈谨的行踪。
“荷花酥?”男子略带疑惑,她何时喜欢吃荷花酥了?
回到府中,沈谨先是去见过了沈将军夫妇,见他们一脸疲倦,也没多谈,便提着荷花酥去了楠苑。
楠苑古色古香,推门进去便闻到一阵沉水香,淡雅古典,沁人心脾。
铜镜前一女子拿着帕子绞头发,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一丝红,面容清冷,大概是刚沐浴更衣完,发丝还未完全干却,青丝随风舞动,还能发出清香。
“妹妹一路舟车劳顿,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荷花酥。”沈谨一进屋献宝似得拿出了一盒荷花酥,笑嘻嘻道。
“谢谢哥哥。”沈南雁笑着接过了荷花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沈谨自来是活泼的性子,府里又比皇宫自在,拉着沈南雁问东问西,事无巨细,大到边关的风土人情,小到冬天盖几床被子。
沈南雁自来是个清冷的性子,却没有丝毫不耐,只挑有趣的事给兄长答疑。二人相处倒也融洽,没有因为多年不见,生疏起来。
“妹妹,你怎么不吃荷花酥啊,这糕点要趁热才好吃。”沈谨看见沈南雁绞干头发,并没有吃,便亲自打开盒子,给她拿了一块。
沈南雁接过糕点,尝了一口,甜得腻人,她微微蹙眉,神色自若的吃着剩下的。
沈谨并未瞧见沈南雁的异样,自顾自的也拿起一块荷花酥吃,“妹妹,我怎么感觉你比以前沉默寡言了许多?”
“边关苦寒,小姐当然是有苦难言啊。”一个黄色衣裙的女孩子端着茶水进来,梳着可爱的双丫髻,更显活泼。
沈谨看着屋外进来的女孩,有些震惊忙起身拉着女孩,捏了捏她的脸直呼出声:“你是阿词,怎么长这个样子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假小子吗?”
女孩甩开沈谨搭在身上的手:“走开啊。”
女孩声音清脆动听,沈谨更觉惊奇“你怎么连声音都变了?”
片刻之后
“啊………”
沈谨揉了揉发红的俊脸,有些不满:“你怎么这样啊,就算长成女子,力气还是这么男人!”
沈谨最终还是在沈南雁的庇护下,避免了第二次被揍。
“你说几年不见,阿词怎么连性别都换了啊?”沈谨见阿词走后,忍不住嘀咕。
“哥哥,阿词是女孩子,你说话要有分寸。”沈南雁有些无奈,出声提醒。
阿词从小与沈南雁沈谨一同长大,虽为主仆,却情同亲人。从小沈谨与阿词便不对盘,原因无他,不过是因为沈谨自小便打不赢阿词,阿词虽然年岁比他小,力气却不小,在加上从小扮男孩扮惯了,性格也和男孩子差不多,而已沈谨自来都没把她当女孩子看待。
如今的阿词,脸小了一圈,小小的瓜子脸,五官秀气可爱,再加上清脆的声音,莫说沈谨了,就是阿词的爹娘看见阿词如今的样子,也差点吓了一跳。
“是我不好,我一时忘了她还是女子。”沈谨挠挠头,有些羞愧。
“罢了,哥哥改日给阿词好好赔个不是就是了,记得要好好哄哄她。”沈南雁出声建议。
出了楠苑之后,沈谨四处找阿词,却没找到,无奈只有在府里四处逛逛。
一到花园,只见阿词孤零零的坐在池边发呆,沈谨挠挠头,拿出怀里的糖葫芦走过去。
“哎,我是不是真的很像男子啊?”阿词有些烦躁,但也有些黯然神伤,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被别人说成像男子,她有些委屈。
“没有,我开玩笑的。”沈谨解释道。
“啊………”听到背后有声音,阿词吓了一跳,马上站起身来,没想到脚边一滑,差点落到池子里。
沈谨手疾眼快,很快拉住了她,有些担心地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没事吧?”
“我……没事。”沈谨拉她的时候,离她有些近,阿词有些不自在,忙抽回来了手回道。
沈谨不动声色将阿词的动作看在眼里,以为她还在生气,叹了口气:“还在生气呢?刚才我是开玩笑的,我向你道歉,诺,这是我给你的赔礼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