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便垂头不再说话了。
袁定珊往外面看了一眼,月将立刻道:“放心吧,没有人跟来。”
袁定珊进了屋子里,月将也跟进去,还将门关好了。
无忧抬眼看袁定珊,袁定珊瞄着他问:“你们是不是察觉出什么来了?可是要与我说说?是关于录图童子的事儿还是关于其他的事儿,你愿意说,我便愿意听。”
无忧有些意外地看看袁定珊,他问:“书手是什么都不知道么?”
“我知道什么?我可是喝了寅时甜水的。”袁定珊挑眉。
无忧便摇了摇头:“寅时甜水是用来骗镇北司的人的,压根儿就没有那东西,或者说有,不过就是普通的甜水。”
袁定珊慢慢往席子上盘腿坐了,她早就怀疑的,只是她故意没说,这也证明她最开始的猜想是对的。
“权力在侍奉娘子手上,她们有让童子高热的手段,童子高热过后身子便会更强壮一些,脑子也会更清醒一些。”无忧道。
袁定珊扭头去看月将了,月将摇着头道:“这个我是没有听说过的,不过无忧师父不会说谎,我也怀疑过素娘,只是没有证据,便也不能对珊儿乱说。”
“我也怀疑过,当然,我也没有证据;以后啊,不管你怀疑什么,你都要对我提一嘴,哪怕没有证据也没事儿,起码我心里会有个提防。”袁定珊小声对月将道。
月将的眼色便暗淡下来了,他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袁定珊明白他的心思,她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月将也在她旁边盘腿坐下了,袁定珊冲他笑笑道:“提防谁不是什么会产生隔阂的事儿,万一那人是被别人胁迫的呢?愚忠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这样会害了主子的,你是不是在想有一天我也会怀疑你与只狼?我怀疑怎么了?我是个大活人,又不是太平车,你教我往哪儿拐我就往哪儿拐,你们就没有被逼无奈的时候?我要的是不受任何束缚的你们,若是有一天我发现你们也是有苦衷的,那我当然也想帮你们解决你们不好解决的事儿。”
月将舒展开了双唇道:“是,珊儿想的对,是我狭隘了。”
“再说了,就算你们对我做了坏事,我也不计较,就冲你这张脸,我会觉得若我还计较那就有点儿不识好歹了。”袁定珊开起了玩笑。
月将这一句是没听懂,对面无忧和尚却是又无奈地笑了。
月将去看无忧了:“你笑什么?”
“我只是羡慕你而已,跟了这么个好主子。”无忧道。
“你不是?你不是寅时的人么?”月将反问。
无忧叹了口气道:“我们不是,我们的地位比寅时高一些,名声也比寅时臭一些。”
“哦?崔家还有这样的组织?这个我可半点儿没听别人提起过。”袁定珊来了兴趣。
无忧看着袁定珊的眼色认真了几分:“书手是从活水县过来的,那书手一定拿到了一个名单吧?”
袁定珊点头:“嗯,有一组名字是,锦堂春、满庭芳、念奴娇、惜红衣、阮郎归。”
“嗯,寅时是踏踏实实地做苦力,我们是投机取巧做脏事。”无忧和尚又道。
“你怎么做脏事,你不是和尚么?”月将也问。
无忧的胸口一起一伏,他轻声道:“崔院司出事我们很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我与师弟提前三年到了南边,不过到这泻湖寺是最近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