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定珊去看无忧和尚,无忧和尚抿嘴笑着冲她点了点头,袁定珊又去看阮庭芳,见她看无忧和尚的眼色也有几分警惕。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阮庭芳以为无忧和尚和她是一伙的,而她在怀疑无忧和尚和阮庭芳是相识的?
无忧和尚已经转了身,他回头看看袁定珊,倒是没看阮庭芳,看来袁定珊跟上他是重要的,这个阮庭芳倒是无所谓的?
后面的禅房一片黑暗,这里的院子好像也不常被收拾,在泻湖寺里这种地方可是少见的,这可太耽误泻湖寺赚钱了。
无忧和尚推开了一间禅房,他先进去将灯点了,这才回头冲袁定珊和阮庭芳笑笑,示意她们两个进来。
阮庭芳没着急进去,她站在屋门口打量了袁定珊一眼,嘴角带笑地道:“看不出来呀,姑娘小小年纪便学会养和尚了;姑娘连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有,钱怕是全花在这上面了?”
袁定珊看着阮庭芳眨了眨眼——她这要怎么解释?而她没有来得及或者正在考虑解释的模样落在阮庭芳的眼里便成了“我说对了”。
阮庭芳在“猜中”了袁定珊的心思后便放松了下来,可她刚刚进屋,侧面闪过来一道细细的银光,阮庭芳一惊立刻闪身去躲,她手臂上的花篮被抛向了空中,花篮里的花纷落了一地。
那道细细的银光被收进了无忧和尚的袖子里,一时,禅房里的气氛微妙了起来。
隔着一地的花儿,无忧和尚与阮庭芳对峙着,而还没来得及进屋的袁定珊茫然了。
无忧和尚看着阮庭芳,他嘴角上的笑里带着几分戏谑,可明明阮庭芳一幅不认识无忧和尚的样子。
无忧和尚站在花的这头,阮庭芳站在花的那头,无忧和尚眼里的笑意浓了些,他问阮庭芳:“你们太贪心了吧?还想左右寅时的人?”
阮庭芳脸色一变,她问:“你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无忧和尚反问。
“我管你是谁!”阮庭芳又道。
“那你还问我是谁?”无忧和尚挑眉。
袁定珊又开始眨眼了——这台词儿好生熟悉啊……
阮庭芳又看了袁定珊一眼,在看到她眼里那七分不解时她瞬间懂了,她的视线从袁定珊的脸上游到了无忧和尚的脸上:“我猜着你们是和尚有情,姑娘无意,也挺好,看这姑娘手腕上的东西,只怕这和尚生出来了许多野心呢。”
这下好了,无忧和尚没动手的时候,阮庭芳还摸不透他的路子,他这一动手,阮庭芳反而心里有数了。
而无忧和尚也稳,他抬手在胸前合十,袖子里有银丝攀附上来将他的手指缠了个严严实实——那东西与指撑极为相似,不同的是,袁定珊的指撑是鳞片,而无忧和尚的是银线。
阮庭芳的脸色没有刚才的那么轻松了,她看无忧和尚的神色认真了几分,袁定珊下意识地去看她的手时,她的手指上也缠上了与无忧和尚一模一样的指撑。
袁定珊不由往后退了几步——这两个人要动真格儿的了,她记得假墨娘,也就是阮念奴的手腕上也是有这种痕迹的,那么看来他们出自同一派了。
“说吧,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省得我误伤自己人。”阮庭芳的眼里终于浮上来了些许狠厉。
“自己人?你说的自己是什么人?一母同胞?同出一门?可哪怕是这样儿,自古以来人家清理门户的事儿可没少发生过。”无忧和尚的嘴角依然淡淡地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