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涉仍对李全刚才的态度愤怒不已,“目中无人,目无法纪,他李全是还想回去继续当寇匪嘛!”
杨妙真闻言连忙再次躬身,“贾帅还请息怒,我夫妻二人对大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只是被杀的五人中有一位跟了夫君十年的亲兵,心中怒气难消,故而失了分寸,还请贾帅见谅。”
“好了好了,李都统的心情也可以理解,有所不满也是人之常情,眼下北岸金人蠢蠢欲动,不要过于苛责了还是。”应纯之适时地赶紧圆场。
贾涉闻言怒哼一声,没再说话,应纯之见状冲众人挥了挥手,“都下去吧,约束好手下人,别三天两头给本帅找事情!”
众人闻言躬身应是,武卫军诸将虽仍面有不忿,但在罗老将军的严厉眼神中,只能强忍不满,一一退出了中军大帐。
杨妙真则连连躬身向贾应二人赔礼,应纯之语气和缓道:
“四娘子素来深明大义,李全那边还望你多多劝说一下,莫要让其心生怨怼。”
杨妙真闻言连连点头,随即也告退出账了。
等众将退下后,原本怒气腾腾地贾涉脸色忽然平静下来,笑骂道:
“每次都是老夫来唱红脸,倒是让纯甫兄收揽了人心。”
应纯之闻言哈哈一笑,“济川兄说笑了,谁人不知你贾济川使嫉恶如仇,严申法纪,何来唱红脸一说呢?”
贾涉微微叹气,手支下颌,斜靠在椅子上道:“这李全恃功而骄,日益严重,日后恐成大患呐。”
随即不等应纯之回话,他又皱起眉头,“但史相公说的有些道理,眼下与金交战,还要多多借重李全此人,以安抚为上。”
“史同叔迟早会养虎为患。”应纯之冷哼一声。
贾涉摇了摇头,“饮鸩止渴之策,倒是那杨妙真近期还是要多加笼络,这样也能争取些时间。”
随即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应纯之连忙起身帮他拍背顺气,贾涉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济川,你这身体...”
“无妨,我这身体我清楚,再拖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应纯之闻言目光流露出一抹哀伤,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
且说之前李全怒气腾腾地告辞离去,走到军营门口,正好碰见赵与莒和陈韡一行人。
赵与莒看见从军营中迎面走来一个面色愤愤不平的中年将领,心中好奇,不由多打量了几眼,陈韡远远也连忙招呼道:
“李统制,来的正好,这位是官家派来巡查楚州的沂王殿下。”
李全正在气头上,闻言也不过来,只是远远地抱拳一礼,便看也不看众人径自离去了。
李全这般无礼弄得陈韡面色尴尬,心中暗骂这李全不识礼数,连忙补救道:
“许是忠义军被贾应二公惩处了,李都统心情不佳,沂王莫怪。”
赵与莒没那么多讲究,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只是看着李全离去的背影沉思不止。
此人便是忠义军都统李全?赵与莒在临安时便对他有所耳闻,此人前些年与现在的京东安抚使原红袄军大佬张林配合着在山东搅风搅雨。